上山一趟,云浅溪收获颇丰。
捡来的山货留出自用的,其余尽数卖给了赵竹子。
他很会做生意,自从接手凉粉生意以来,游刃有余。
对于山货,来者不拒。
两人之间合作愉快。
谢枭寒打了两只野鸡。
野鸡这东西气性大,养不住。
云浅溪留了一只自家吃,另一只并着一斤山核桃和毛栗子,拎去了何家。
天清气朗,何家院子里铺了块大油布。
何青青婆媳俩忙着摘菜园子里的菜,茄子豆角这些切了放油布上晒成菜干,留着过冬吃。
萝卜白菜还留着,等再过一阵摘,同样是过冬的储备。
云浅溪走过去把山核桃和毛栗子倒在油布上,笑道:“正好一起晒了。”
又把野鸡递给何老太,说是自家打的,吃不完。
何老太很是高兴。
又是鸡又是核桃栗子的,算算值不少钱。
再一个,人家把自家放在心上,这份情得领。
她喊儿媳,“青青你先别忙了,放着我来,你把给小溪弹的棉花拿出来。”
李青青应了一嗓子,给了云浅溪一个“等着”的眼神。
外头阳光好,云浅溪也就没进屋,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
没多会李青青就出来了。
“喏,你要的棉花。前两天我婆婆去弹棉花,顺带着把你们家的也弹出来了。”
弹棉花的钱自然是何家贴的。
弹好的棉花不需要云浅溪费心,能直接填衣裳里面缝上就行了。
随着两家交往愈深,云浅溪也不再客气。
她接了棉花,笑道:“谢了啊。”
李青青摆手,“我还忙,不留你了。”
云浅溪抱了抱在院子里撵鸡的小平安,带着棉花回家了。
中午吃的南瓜炖鸡和豆角焖饭。
吃完饭谢枭文出门去玩,他的性格越来越开朗,已经结交了不少朋友。
云浅溪随便交代两句就放了人。
秋收到现在,天公作美,全是响晴的天,叫农人保住半年收成。
今天终于见了阴。
像是憋得很了,迫不及待一样,才阴了没多会,雨水就下来了。
云浅溪家是砖瓦房。
雨水打在瓦片上头,发出规律的叮铛声。
听得多了,难免有些犯困。
云浅溪在窗边看了会雨,就回床上拿了本书看。
当然是空间里的书。
毕竟她男人壮士一个,虽然识字,但不是多有学问的人。
家里除了给谢枭文买的启蒙书,尚未有其他书存在的必要。
没一会谢枭寒满身水汽的进了屋。
“怎么了?”
“上屋顶看了眼瓦片,毕竟盖完头一回碰上雨天,排查一下。”
下来之后去澡间洗了个澡。
云浅溪头也没抬,随便应了一声。
谢枭寒擦完头发,看她窝在被子里很舒适的样子,便也脱鞋进来,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动作间碰到了书。
云浅溪正看的入迷,不免皱了皱眉头。
谢枭寒也没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点,还把下巴搭在她肩头,目光落在书页上。
从左到右的排版,不习惯。
他懒得看,索性直接问。
“看得什么?”
“小说。”
男人洗完澡刚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凉,但火力足,身上很快就热了起来,还带着股澡豆的清香味。
挺好闻的。
云浅溪的注意力被勾了过来,便亲了男人手腕一口。
“我教你读书怎么样?”
“我认字。”
谢枭寒皱眉,他当兵的时候得主将赏识,擢升亲卫,趁那会学了字。
经常使用是没问题的。
“还不够。”云浅溪说,“我多教你些嘛。”
好好一个大帅哥,突然意识到他有点文盲。
呃,总觉得观感下降了。
见她坚持且兴致勃勃的样子,谢枭寒没再反驳。
“行吧。”
“那我换本书。”
云浅溪掏出一本高中语文课本。
这还是她当初考教资的时候特意买的呢。
没想到居然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跟我念。”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谢枭寒平铺直叙,毫无感情。
云浅溪并不在意,反而兴味浓浓,下雨天教老公,实乃美事一桩啊。
只是被教的那个却认为美事另有其它。
一首诗教了半首,学的那个就耐不住性子了,一会冲耳朵吹气,一会捏腰戳戳。
后边直接把书本一合一扔,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可以吗?”
“不行!”
听见了,但抗议无效。
屋外秋雨萧瑟,细细绵绵,带着愁意与凉意。
屋里床幔放下,像是封闭了一方小天地,气氛火热又甜蜜。
虽然屋里没点蜡烛,有点黑,但到底还是白天。
谢枭寒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