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饭的时候,没有人敢进来。”
靖宝顿时像得了赦令,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目光一扫,呆了。
案桌上摆着一碗饭和一副干净的筷子。
这是……为她预备下的?
“还不坐下吃?”
靖宝哪敢真坐下,颤颤威威坐了小半个屁股,菜也不敢夹,闷头吃干饭。
突然
,一块红烧肉落在她碗里,肥瘦相间,油而不腻。
靖宝抬头,嘴里还含着一口饭,眼睛水汪汪的。
顾长平心一软,缓了语气,“慢点吃,吃菜。”
“多谢先生。”靖宝轻轻咬了一口红烧肉,眉眼扬起。
顾长平不自觉噙起嘴角。
靖家七爷平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研究吃,她的酒楼便是连一盏茶,都做得极为考究。
冲茶的水专门从庐山康王谷洞水采揭下来的,运到京城。
前世自己爬上首辅之位,权势滔天,每日回府,一桌鸡鸭鱼肉,却只想吃那一碗楼外楼的茶水泡饭。
靖宝其实心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问他风泊亭为什么要提点她?
问他石舜死的那天,为什么要处处帮她?
还想问,明明自己没考过张宗杰,为什么裁定她没作弊?
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先生,我习的字你都看了吗?”
她不敢问!
顾长平冷冷看靖宝一眼,回了六个字:“食不言,寝不语。”
靖宝顿时觉得红烧肉也没那么香了。
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也许祭酒和舅舅交好也不一定。
反正能确认一点,祭酒大人对她善意多过恶意。
这么一想,胸口的气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