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五味杂陈。
老太太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也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捏住七寸拼命打,哪怕她皮糙肉厚,也疼着哩。
靖宝敛了心神,笑道:“老太太可不能光劝我娘,也得劝劝二婶婶,好好的一个儿媳妇没了,她心里也难过呢
!我瞧着二婶这趟回来,瘦多了!”
这话,回击了老太太的七寸。
杜钰梅是怎么“死”的,老太太成了精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人要脸,树要皮。
杜氏“死因”的真相要传到外头去,二房这脸可就没了。
宏老太太看了赵氏一眼,假惺惺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这做婆婆的也得想开些。”
这话一说,赵氏不得不为“死”了的儿媳妇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当!
靖宝与宏老太太第一回合战斗,打成平局结束。
陆怀奇看着这隐形的刀光剑影,忿忿的想:也难怪小七要女扮男装,这靖家的老妖婆果然不是吃素的!
这时,靖二老爷打发贴身小厮来问何时开饭。
赵氏想了想,道:“就摆在老太太院里吧,命厨房多做几个菜,今儿表少爷在。”
靖宝知道陆怀奇不耐烦应付这些,忙道:“陆表哥他……”
“我留下来用饭!”
陆怀奇截住她的话,冲宏老太太高傲地一抬下巴,“就当替我父亲给老太太接风洗尘了。”
宏老太太一怔。
他父亲不就是宣平侯吗,宣平侯替一个外省来的老太太接风洗尘,哪怕沾亲带故的,按规矩得起身谢恩啊!
宏老太太只得欠了欠身,陪笑道:“老身谢过侯爷!”
“免了!”
陆怀奇大言不惭的挥了挥手,把老太太气得鼻子冒烟,这小子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老太太住的院子叫孝慈堂,在靖府的中路,院子后面有几尾翠竹,晚饭就摆在翠竹旁。
二房的三个儿子来了两个,大爷靖荣宣没来。
理由是太思念媳妇,没有食欲,在房里对着媳妇留下的衣裳首饰落泪呢!
靖宝听了有种想打爆靖荣宣狗头的冲动。
太他娘的倒胃口了。
这厢边靖宝恨得牙痒,那厢边陆怀奇看她脸色不对,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这府里呆的久了,越觉得这小七这些年不容易,越生出一股子怜惜。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府后必要认认真真思索一下未来的人生,好让小七将来有个依靠。
男眷和女眷用一道屏风隔开。
女眷那桌,老太太坐主位,赵氏次位,二房的几位未出阁的姑娘依次坐开,二奶奶崔氏,三奶奶孟氏在一旁侍候着。
靖宝带着陆怀奇过来敬酒的时候,目光从二位嫂嫂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会。
她希望崔、孟二人的命比杜钰梅好,别再落入公公的魔掌。
敬完酒,老太太借口累了,便离了席。
临安府到京城千里迢
迢,就算是走水路也很折磨人,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她实在是撑不住。
赵氏身为儿媳妇,自然是服侍老太太回屋。
到了屋里,老太太换上家常的衣裳,半靠在榻上,眼睛看着赵氏忙来忙去,心思却全不在她身上。
临安府那边怎么样了?
老三,老四都布置好了吗?
能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赵氏端着药上前,宏老太太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又拿茶水漱了嘴,方道:“七爷院里有几个人侍候?”
“丫鬟就一个阿蛮!”赵氏道:“余下的都是小厮,几个二等的丫鬟听说进不了房。”
宏老太太抚了抚鬓角,轻哼道:“都十五的人了,也该在房里放几个丫鬟。”
赵氏苦着脸道:“大嫂管他管得严,不让的。”
“糊涂!”
宏老太太猛的一拍桌子,“家里的丫鬟不比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来得干净,这是为他好。你也不用怕,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挑几个放在屋里,没的上外头惹出一身的脏病!”
“是!”
赵氏只得一口应下,侍候着老太太睡下了,方才走出院子,招来心腹周妈妈,低声交待了一番。
周妈妈心头一动,她正觉得七爷那院里神神秘秘的,放几个人进去也好探一探究竟。
于是便提了几个丫鬟的名字,让太太拿主意。
赵氏从这几个丫鬟中挑出了三个长得最标致的,交待道:“和七爷说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从中劝了几回没劝住。”
……
靖宝吃罢晚饭,正和陆怀奇散步消食,便得到了老太太往她房里送人的消息。
“一送送三个,她还真看得起咱们!”阿蛮气鼓鼓道:“爷,现在怎么办?”
退回去,长者赐,不能辞;
不退回去,放她们进屋,自己的秘密难保住。
两难!
靖宝还没想出办法,陆怀奇突然扯着她往前走,“让小爷我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丫鬟,若真是那标致的人,小爷我收用了!”
“陆怀奇,你也不怕……”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