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复杂的绘画组合,也不是文字的问题了。
李景珑说:“所以这些符号一定就拓在某些地方,也许是石头上,也许是寺庙里,找到对应的符号,也就意味着找到了封印法器之处。”
阿泰说:“那么就不必从文字上找解答了。”
李景珑:“其次,我可以断定,狄公获得这份信息时,一定已是符号,不可能是口述,留下符号的人也消失了。”
“嗯。”众人一致点头,因为如果是口述,狄仁杰不会装神弄鬼。
“狄公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它呢?”李景珑又说,“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这已经不可能查证了。”莫日根眉头深锁,说,“岁月久远。”
李景珑又说:“那么狄公是如何确定,这些符号,与不动明王法器有关呢?”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也许是全局中最关键的线索。
“因为他找到了其中一件!”鸿俊不知道为什么天心顿悟。
所有人傻眼了,都没想到最快解开的居然是鸿俊!
“对。”李景珑也有些意外,说,“这是唯一的可能。”
史料上没有记载,智慧剑也不曾流露到商人手中再被狄仁杰购得,若是这样,驱魔司中定有记录。唯一的可能就是狄仁杰先得到了消息,再找到了其中的一件。
鸿俊也有点意外,我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呢?
平时大伙儿推案子,总是让鸿俊没头没脑的,沟通都是点到为止,往往李景珑说了上半句,众人就猜到了下半句,甚至还能靠眼神交流,鸿俊便总是摸不着边。但只要李景珑从头到尾剖析清楚,鸿俊便能跟上思路,可见他也不是真的笨,只不大习惯他们想事情的方式。
“但这没有记录。”莫日根说,“狄公留下的文献早就翻遍了。”
李景珑说:“没有记录,一是被毁掉了;二是他不想写。你们觉得哪个可能比较大?”
“杨国忠。”裘永思说。
一时思维又开始跳跃起来,但鸿俊这次听懂了,裘永思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展开的意思是:狄仁杰留下了记录,却被杨国忠抹掉了,因为獬狱正在制造新的天魔,所以不希望有任何线索。
“嗯。”李景珑点了点头。
从这个消息,自然还可以推断出更多,譬如说杨国忠是从何时得知狄仁杰曾握有法器下落的,是在李景珑获得智慧剑前,还是获得智慧剑后,观察了多久,却没有动手抢夺的原因……
但这与此案关联性不大,诸人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莫日根说:“獬狱知道。”
“但它不可能告诉我们。”李景珑说,“除非条件交换,恕我直言,我不想再与它做交易了。”
阿泰说:“还有一个办法。”
“嗯。”裘永思道,“根据狄公生平所去过的地方、时间等寻找线索。”
狄仁杰活了七十岁,曾任职并州都督府法曹、大理寺丞、侍御史、度支郎中、宁州刺史、冬官侍郎、文昌右丞、豫州刺史、复州刺史、洛州司马……一生中在许多地方辗转,要从中寻找线索,谈何容易?
鸿俊说:“最好是有留下日记。”
“日记早已失落。”李景珑道,“但我想,这个时间段,我们是可以大体确定的。”
裘永思一拍扇,笑道:“真是服了你了!长史!”
李景珑笑了起来,鸿俊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景珑便朝他解释道:“我猜,就在驱魔司成立的前几年。”
鸿俊:“对哦!”
驱魔司成立于神功元年,这也是狄仁杰第二次拜相的一年,是在案卷中有着明确记载的。再往前追溯一年,狄仁杰在幽州平叛;而在这之前的五年里,他被贬为彭泽县令。
“幽州……”莫日根说,“要去安禄山的地盘吗?”
“也可能是彭泽。”李景珑说,“两个地方,是接下来需要调查的重点。”
阿史那琼说:“我不明白,狄仁杰既然已经去过并起出了智慧剑,我们再去还有什么用?”
“有。”李景珑说,“这些封印法器之处,多半有着相似的特点,陵墓也好,古代遗迹也罢,或是寺庙,它们多多少少,会提供线索。”
众人于是豁然开朗,鸿俊总算知道李景珑为什么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总能计划好未来的每一步,许多事都在掌握之中,且从来不惧变故。既然长史已有计划,大伙儿便不再过度操心,于是开始收拾那堆纸张。李景珑简单地作了安排,待这次休假结束后,大家便暂时分组,前往彭泽与幽州两个地方,分头调查。
“这次我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长安了。”李景珑笑着说,“想玩的可以趁机玩玩。”
“可是这么久不在长安,万一出事了要怎么办?”鸿俊说。
“长史既然这么决定。”裘永思收起满桌画得乱七八糟的纸,笑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就不必操心了。”
鸿俊开始慢慢地懂得李景珑了,于是点了点头。
这天午后,运河上下起了雨,闷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凉爽之意,鸿俊午觉方起,说不出地惬意。
他与李景珑在房中看雨,耳鬓厮磨间,便放肆地做了一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