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俊于是将那龙鳞递给陆许,说:“我的给你。”
陆许不接,只摇了摇头,踏上栅栏翻身,上了房顶,鸿俊忙道:“陆许!”
鸿俊探头出去,余人各自散了。
鸿俊:“……”
“陪你找找他去?”李景珑问。
“让他自己待会儿吧。”鸿俊想了想,答道。李景珑对下属们的感情态度总是不予置评,不作撮合,也不开解,让他们自己解决。
李景珑说:“过来给哥哥按下手臂,都脱力了。”
鸿俊沉默片刻,见了莫日根与陆许吵架,忽然觉得李景珑真好,他们自从在一起后,便几乎没怎么吵过架。不知道为什么,那俩家伙与他们截然不同,总是变着法子折腾对方。
“我好爱你。”鸿俊说。
李景珑说:“我一直都知道。”
李景珑坐着,一身单衣,头发散乱,喝过酒,身上带着血气与酒气。
“你看我的眼神。”李景珑说,“就时时在说这话。”
鸿俊叹了口气,走过去,盘膝坐在李景珑身前,拉过他的手臂,帮他按肩膀,李景珑抡了几下右臂,说:“那年自从被獬狱的蛇魂咬了,就总是容易脱力。”
“射箭还是准的。”鸿俊说。
“好久没射箭了。”李景珑说,“帮我擦擦身。”
鸿俊又去打了水来,两人打完仗,都是一身血与汗,李景珑先是脱得赤条条的,让鸿俊擦他的身,鸿俊手上湿布擦拭过他虬结瘦削的肌肉,不禁从背后抱住他,侧头贴在他的背上。
“待这仗打完了。”李景珑揶揄道,“我便得在床上躺个两三年,你便可朝我动手动脚了。”
鸿俊一言不发,只为他擦身,从臀部擦到脚踝,就像侍奉一个即将燃烧自己,为世人带去光明的神。
“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景珑笑道,“我猜你定会忍不住把我……”
说着又朝鸿俊邪恶地挤了挤眼。
鸿俊笑了起来,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袁昆令他看见的某个未来。
直至如今,他还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见那一幕。
“让我去罢。”李景珑说。
鸿俊说:“我若说不行,你会不去么?”
李景珑说:“若你不是你,你说了,我兴许就不去了。可这不仅是为了洛阳与长安,也是为了你。用这样的代价,换得咱俩一生相守,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句话鸿俊听明白了,李景珑不仅仅是为了铲除安禄山,更为了除去天魔,除掉这个伴随了鸿俊太多年的诅咒,让它彻底从他们的人生中消失殆尽。
“你答应我得活着。”鸿俊说,“否则我就成魔,把你守护的神州杀个血流成河。”
“你不会的。”李景珑笑着说,“你只是想要挟我,来,起来。”
鸿俊把李景珑身上擦干净了,李景珑让鸿俊站起,说:“都脱了。”
换李景珑下去井里打水,为鸿俊擦干净,鸿俊闭着眼,感觉冰冷的湿布在肌肤上抹过的战栗感。
“不过我答应我会活着回来。”李景珑说,“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无论多少次。”
“上次你就不……”
“上次我可什么都没说。”李景珑一手搂着鸿俊的腰,一手在他胸膛上擦下,解释道,“待安禄山进城,先行偷袭,我会乔装偷袭失败,被他抓住,届时他定会审问我。”
“只要他与我面对面那时。”李景珑说,“你们便引动七阙中的法阵,由我发起决胜负的一击。”
“把龙鳞带着。”鸿俊睁开眼说。
李景珑转身到鸿俊面前,两人面对面,李景珑低声说:“好的。”
他低头亲吻了鸿俊,继而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抬头亲吻他的身体,鸿俊感觉到一阵酥麻传递到头皮,低下头,发现李景珑正在为他舔舐。
片刻后,李景珑又示意他躺下,两人便在这酒肆中相拥。
“回来再做。”鸿俊突然按住李景珑胸膛。
“哎——!”李景珑哭笑不得,说,“跟谁学的?”
“回来再做。”鸿俊眼里带着笑意,凑上去,亲了亲李景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