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话说完,钟毓清便直接开口,“我跟你一起去军营,正好也可以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裴翎珩皱着眉头,怕耽误了时间,只好点头答应。
进了军营,入目便是中间空地上围了一圈人,其中一人看到裴翎珩,马上道,“快快快,王爷来了。”
众人纷纷转身,目光在看到钟毓清的时候,眼神从焦急转为愤怒。
钟毓清一脸不解,她到底做什么了,凭什么就这么招人恨?
“王爷,你为何还要带女人来?”
其中一个一脸愤怒,“这里是男人待的地方,王爷带夫人来,恐怕不合适吧。”
剑拔弩张,钟毓清瞬间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带路的小兵连忙开口解释,“大哥,你们误会了,王爷正在外面同夫人办事,听闻军营出事,急着赶过来,夫人也是担心军营中弟兄们的安危,才跟过来的。”
“虽然不知为何诸位对我有些偏见,”钟毓清不慌不忙,“但是眼下恐怕还不是议论这些的时候,若是你们真的担心弟兄们的生死,此时最要紧的,应该是让王爷进帐一探究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里知道
钟毓清说的是实话,只能让出来一条路,让裴翎珩进去。
但是看到钟毓清跟在后面,方才带头说话的汉子站出来,伸手拦住钟毓清的去路。
“钟小姐,虽说你同王爷的感情好,但是这军营毕竟是男人的天下,里面躺着的兄弟,此时为了治病,也是衣不蔽体,为了钟小姐的名声,还是止步吧。”
裴翎珩回头,面色骤然冷厉。
“她是本王带来的人,更是未来的王妃,你们这般态度,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吗?”
抬手的汉子马上恭敬地请罪,“王爷,在下并非是对王爷不满,在下也是为了钟小姐的名声……”
“够了!”
裴翎珩怒喝一声,“你以为本王的眼睛是瞎的吗,从方才进门开始,你们便横眉冷对,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们如此态度,究竟是对本王不满,还是对本王的王妃不满?”
众人不敢抬头,鸦雀无声之际,一人站出来道,“王爷,实不相瞒,我们知道近来几位兄弟是用了钟小姐给的方子,才会在训练的时候晕过去,一个女子,哪里懂得什么练兵的方子,王爷却还这般信任她,实在是让兄弟们寒心。”
军营中最讲
义气,不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小小的一个百夫长,若是你真心实意地替底下的小兵们着想,这些人上了战场,自然也愿意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
此时此刻,若是裴翎珩再替她说话,肯定会让军营里的弟兄们心里有看法。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钟毓清连忙站出来,“诸位兄弟,毓清现在才知道此事,心里也十分愧疚。”
“若是诸位信得过,毓清愿意将功赎罪,去瞧一瞧里面的兄弟到底是为何晕倒,若是真的因为我给了错误的方子,害的诸位兄弟丢了一条命,到时候要杀要剐,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毓清毫无怨言。”
见众人面上仍然有些不信,她接着道,“方才来的路上,毓清已经有所耳闻,军医束手无策,眼下人命关天,就算诸位信不过,也是没有法子,好歹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眼下诸位在这里多浪费一刻时间,里面躺着的兄弟就会多一分危险,这里面的利弊,诸位兄弟都明白,自然不用我多言了。”
众人自然信不过钟毓清,“你一介女子,又没有医术,如何去诊治?”
话音刚落,帐
篷突然被拉开,一个军医走出来,跪在裴翎珩面前。
“王爷,老夫从医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症状,眼下五个人,有一个昏迷的,两个神志不清地说胡话,还有两个头晕的,这般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
钟毓清闻言,连忙拉开帐篷走进去。
众人跟在钟毓清身后,“你不能进去。”
钟毓清回头,目光冰冷地从众人脸上扫过去,“你们闭嘴,他们如今恐怕还有一线生机,是诊治还是不诊治,我们要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谁能给他们做主?”
众人闭上嘴,目光死死地盯着钟毓清。
钟毓清看向帐篷里面躺着的五个人,“诸位,你们哪一位信得过我钟毓清,愿意让我来诊治的,便点个头,我不会勉强你们。”
里面躺着的五个士兵正在哀嚎,他们还年轻,有一个家里刚刚娶了媳妇,还没稀罕够呢,就被迫来了军营,若是战死沙场,保家卫国而死,日后媳妇收到信,还能留下个好名声,可是在军营里病死,说出去只怕也丢人啊!
“我,求求姑娘,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那人颤巍巍地举着手,看
似简单的动作,其实他已经用尽了力气。
“钱老五,你做什么?”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你不要命了?连军医都治不好,你让她一个女人来治,你疯了?”
“连军医都治不好,也和等死差不多了,”钱老五转过脸,看着站出来的那人,“倒不如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