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灵越想越生气,她苦心孤诣地开了这么一个局,本想着请君入瓮,没想到自己反被将了一军,成了给钟毓清做嫁衣的人。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如何能够咽得下去这口气!
但是,眼下整个侯府的风向都偏向了钟毓清,就是她折腾,也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只会让平南侯更加厌烦自己。
她紧紧咬住下唇,将红唇咬出来一道白色的印子,脚下的步伐紊乱,不知不觉,她竟然来到了钟毓清当日落水的池子。
本以为那一日落水,能够要了钟毓清的小命,没想到从那之后,她竟然蒸蒸日上,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又是瘦身,又是开减肥馆,最可恨的是,她还赢得了王爷的心!
钟婉灵想到这里,心里就莫名地烦躁。
目光不由得看向湖底,此时,暮色已经完全降临,平南侯府为了省钱,连湖边的灯也减去了,美其名曰,防止夜间小丫头偷懒,再走了水。
所以,她探头看向湖底,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好似没有半点波澜。
旁边的小丫头杏儿皱着眉头,看到主子的举动,心里好生奇怪,却又不敢问出口,只能在旁边低着头候着。
钟婉灵感觉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自己,便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往湖底里看了两眼,那里好像有魔力一般,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跳下去,跳下去。
桥边的围栏不过才刚到人的小腿,只要往前跨一步,就能跳进水里。
杏儿一脸紧张,“小姐,这里太危险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眼睁睁看着钟婉灵提着裙子轻飘飘一跳。
没有预想中落水的声音,只听到一声闷哼,倒像是肉拍打在土地上的声音。
杏儿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因为大夫人的镯子落入水里了,怎么打捞都没找到,便命人将湖水都抽干了,才从淤泥里面扒拉出来。
这么多天,湖底的淤泥也早就被晾干了,结结实实的,桥是做成了拱形的,距离湖底至少也有八尺,如今钟婉灵直直地跳下去,必定伤的不轻。
钟婉灵疼得都叫不出声了,只能闷哼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杏儿吓得都忘记了自己的声音,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尖叫出声。
夜里本来就寂静,整个平南侯府本来就不是很大,她的尖叫声瞬间传到所有的角落。
马上有家丁闻
声举着火把赶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小姐受伤了,你们是瞎了吗,还不赶快下来扶本小姐上去。”
火把将这里照得和白昼一般光亮,钟婉灵的一张脸也黑成了锅底,比起来受伤,钟婉灵心里更加觉得耻辱,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她就丢人现眼了。
她赶紧止住杏儿,“杏儿,快别叫了,赶快过来帮忙。”
杏儿不敢怠慢,赶紧绕到桥下的石阶上下去,将钟婉灵扶起来。
剩下的家丁,早就有人跑去通知了大夫人和平南侯。
大夫人刚刚找出来玉佩,正眼馋地看着玉佩,她一直都惦记着这块玉佩,本来想着等到灵儿嫁人了,就将这玉佩给她做陪嫁,没想到半道里被钟毓清这个小丫头截胡了。
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捧着玉佩,想着在送出去之前,再好好看一看。
那玉佩通体透明,在灯火下跳跃着晶莹的光彩,用手摸上去,就好像是在抚摸少女的肌肤一般,丝滑细腻,确实是一块好玉。
只可惜,它马上就要换主人了。
又看了一眼玉佩,大夫人叹了一口气,正要将它包起来。
“大夫人,不好了……”
大夫人
正在心疼玉佩,闻言没好气地道,“一点规矩都没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人赶紧跪下来,喘息声十分急促。
发了一通火,大夫人感觉自己心里好受多了,趾高气昂地开口,“遇事不要慌张,好歹你也是侯府里的下人,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侯府多没有规矩呢。”
那人连连点头,“小人记下了。”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人一边问,一边漫不经心地用帕子将玉佩包好。
“回大夫人的话,二小姐方才不小心掉进湖里了……”
闻言,大夫人只觉得自己一阵眩晕,手里一个不稳,玉佩连带着外面包裹的绸缎一起掉在地上,玉佩碎成几瓣。
一旁的下人看到玉佩碎了,吓得脸色煞白。
“大夫人,这玉佩……”
来不及去心疼玉佩,大夫人连忙抓住那个人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方才说什么,这种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灵儿,灵儿怎么会突然掉进湖里,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大夫人十分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看得旁边的人头晕,“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过去看看灵儿怎么样了,若是灵儿
有个闪失,你们也别想好过!”
报信的家丁不敢怠慢,连忙带了大夫人过去。
书房里,平南侯焦急地敲着桌面,口气不善,“你去看看,夫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取个玉佩都要这么慢。”
那人还没又出门,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