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种消息,你刚开始就该直接说清楚。”钟父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裳,脸上的靴子刚刚套上一只,正准备套第二只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他顿时感觉身边凉飕飕的。
“你这个混账,挡在老爷我面前干什么,还不赶快替老爷我把靴子穿上,真是没眼力见,若不是因为眼下着急,老爷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他的“皮”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句冷冰冰的话不耐烦地打断,“钟老爷,我家王爷有令,让府上大夫人和钟二小姐亲自到门口迎接。”
钟父闻声抬头,看到一身暗色系衣服打扮的男人,就算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烈的杀气。
虽然知道这是裴翎珩故意找茬,但是迫于压力,
他吞了一口唾沫,点头如啄米。
“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叫。”
身后的美妾刚好起身,身上的锦被滑到腰间,正好被那人看了个正着,美妾一阵杀猪的声音在钟父背后响起,钟父忍不住皱着眉头,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背后方才还在温存的女人,“别叫了,吵死了。”
那女人委屈地看了一
眼钟父,又娇滴滴地把滑下去的锦被拉上来,眉目含情,勾的钟父肚子里的馋虫直叫。
奈何眼下他有另外一件更加着急的事,只能忍住,“你等老子等一会再回来收拾你。”
“人家等你,”美妾抱着被子,半遮半掩,更是风情万种。
钟父恨不能直接扑过去,又看了两眼,只能忍痛暂时去忙正事。
他一回头,看到口水快要流到地上的小厮,脸上怒气冲冲,“你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过去将大夫人还有婉灵带过来?”
小厮不情愿地嘟哝了一句,只能去找大夫人。
大夫人见小厮赶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连忙起身相迎,“怎么了,老爷要来?”
“大夫人,小姐马上回府了,老爷说,让您去门外迎接。”
小厮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如意,大夫人直接拿他当出气筒。
“她好大的脸面,竟然还让本夫人去迎接,你告诉他,本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吹风,不去。”
大夫人气的直哆嗦,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刚才的屁股印上。
“大夫人,其实是王爷让您去的。”
“谁叫都不去。”大夫人好像被人戳中七寸,炸了
毛的狮子,气势汹汹,“那个小贱人,还没出嫁呢,就夜不归宿,把整个钟家的脸都丢尽了,还有脸让本夫人亲自去迎,她到底是仗的谁的势,一个没教养的小贱人!”
“和她娘一样,都是只会爬男人床的下贱东西!”
大夫人一听是裴翎珩让她去的,再联想到钟毓清昨晚一夜没回来,自然而然就觉得钟毓清是和裴翎珩有个男女之事,生米煮成熟饭了。
“哼,那个不知深浅,轻浮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得让男人抛弃了,王爷眼下不过是图个新鲜感,把她当个玩物罢了,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喜新厌旧,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还真是把自己当颗葱了,还真以为自己这个王妃的位置能够坐到天荒地老呢。”
大夫人只顾着自己解气,什么都往外说,自己却忘了自己当初就是用了这种爬床的本事上的位,不然,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呢。
小厮犹豫道,“大夫人,王爷亲自驾车送小姐来的,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已经看见了,还是王爷亲自派人传音,您还是过去吧。”
“什么,你方才说,王爷亲自驾
车送那个小贱人回府?”
大夫人脸色都变了,她一脸不敢置信,“王爷什么身份,竟然能做出这种屈尊降贵的事,难不成,还真是中了那个小贱人的蛊了?”
“谁说不是呢,大夫人,眼看着王爷就快要到了,若是届时王爷没看到您,说不定会掀了整个侯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小厮本来就是一个有些文采的,只不过因为家道中落,被迫到平南侯府来当下人,不过也能凭借着自己的口舌,占到不少便宜。
“能屈能伸,才是识时务者,”小厮接着道,“大夫人不过是看在王爷的脸面上,才过去迎接,迎的是王爷,又不是小姐,大夫人这么聪明的人,这笔账怎么还算不清呢。”
这马屁可谓是不着痕迹,让大夫人很是受用。
“我可是看明白,为什么玲花院那个小贱人门后看上你了。”大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厮,“表面上看是一个小厮,实际上这一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小厮吓了一跳,“大夫人饶命。”
“你放心,只要你把那个小贱人看好了,我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
大夫人心里颇有计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要想坐稳平南侯府大夫人的位置,而像平南侯府这般好色的人家,想让他为自己守身如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装作大度的样子,笑着为他纳妾。
但是新人自然年轻漂亮,她若是真的一点手段都没有,早就和钟毓清她娘一样的下场了。
这个新来的美妾是个有野心的,又仗着自己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