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对于整个朝廷还有用处,若是真的在宫里解决了他,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钟毓清只不过是钟家的嫡女,在太后的眼里,杀了她就像杀了一只小蚂蚁一样,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就拧成一团。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掀了整个皇宫,让太后亲自陪葬!
不,不会的,他不会让她再出事。
他摇摇头,试图甩掉心里的不安。
他必须速战速决!
慈宁宫,太后见他进来,一张脸笑得满是褶子。
“珩儿来了,快快坐下。”
旁边的嬷嬷早就准备好椅子。
裴翎珩并不想耽搁时间,便立在殿中央,“太后娘娘找微臣所为何事?微臣还有事要忙。”
太后闻言,脸色蓦地沉了沉,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恢复如常,连裴翎珩都佩服她这变脸的功夫。
不愧是从后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果然是应变能力一流。
裴翎珩挑挑眉,心里一阵讥讽。
“珩儿,哀家知道你日理万机,”太后露出来一副慈爱的模样,“哀家还记得,你小时候,跟在哀家身后,叫哀家母后的样子,就好
像是在昨日,转眼间,你和皇帝都已经这么大了,日子过的可真快啊!”
听着她这臭婆娘裹脚布一般的开场白,裴翎珩只觉得焦急,根本听不进去她吧啦吧啦讲的什么。
不过,说起来,太后的脸皮确实是厚,竟然能把当年的事情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情深义重,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记得?
他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太后当年是怎么对待他们母子俩的,是怎么想方设法要置他于死地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如今,她想要凭着上下嘴唇一碰,就颠倒黑白,让自己感恩戴德,简直是做梦!
若是没有钟毓清,裴翎珩这一番话,早就直接说出来了,不过如今,他倒是无所谓,就是顾忌钟毓清,毕竟眼前这个老太婆丧心病狂得很,一言不合就喜欢拿软柿子来捏。
见裴翎珩不说话,太后继续道,“哎呀,如今眼看着皇帝都已经三宫六院了,你还是孑然一身,让哀家怎么有脸去面对先皇,你们兄弟俩都是先皇的骨肉,也都是哀家的心头肉,所以,你们兄弟俩谁少了点什么,哀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她叹了口
气,接着道,“哀家也想过了,将钟家的嫡女许配给你,实在是委屈你了,所以,哀家现在就替皇上做主,允你将钟家的嫡女休了,让永夏过门。”
“永夏好歹是县主,论起来身家背景,都是钟家的那个小丫头比不上的,你好好权衡一下,哀家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太后便端起来桌子上的茶盏,凑到唇边,浅浅喝了一口。
表面上喝水,实则是偷偷打量着裴翎珩的反应。
“不劳太后娘娘挂心了,微臣以为,钟家的嫡女配微臣绰绰有余,若说是配不上,应该是微臣配不上她才是,太后娘娘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微臣已经发过毒誓,今生今世,会同清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太后娘娘日后就不用多费心了。”
闻言,太后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她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茶水溅出来,洒了一地。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众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迁怒到自己身上。
“那个小丫头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摄政王,本宫告诉你,你是
皇家的人,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家的血脉,三妻四妾,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如今是不把这规矩放在眼里了是吗?”
太后冷哼一声,“眼下你们年轻人看对眼了,就以为你这一辈子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放弃,愚蠢至极,人这一辈子,可长着呢,王爷,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万一到时候打脸,可就不好了。”
裴翎珩面不改色心不跳,“多谢太后娘娘提醒,若是太后娘娘没有旁的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心里火窜的更高,恨不能将裴翎珩千刀万剐,她贵为太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同她讲话,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
而且,从裴翎珩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宫门外也是热闹的紧。
“你们是什么下贱胚子,也不好好瞪大眼睛看清楚,敢拦在本县主面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钟毓清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皱着眉头,懒洋洋地掀开一层眼皮。
面前是永夏放大的眼睛。
“县主
,请您下来,不然的话,休怪在下无礼了。”
追风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奈何不了女人的,而且还是永夏这种脸皮厚的女人。
而且,只要他上前一步,永夏就会扯着嗓子喊非礼,闹得他一个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的纯情小男人脸红的像发烧,更加不敢上前,也就是因为这样,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