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清知道,眼下门外情况焦灼,随着时间的拉长,肯定支持破门的一方会慢慢占据上风,她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
而且,王爷的伤也不轻,也应该赶紧止住血才是。
“被人当枪使,你如今就是后悔也已经晚了,”钟毓清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的怒火,若是永夏是她的女儿,她已经将她掐死了,“但是,这并不是你破罐子破摔的理由,没有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刚刚这么有本事,怎么到现在却这么怂了?”
听着钟毓清这话,永夏眸子一亮。
“什么意思,你是说还有转机?”
门外又响起来声音,“你们有没有闻到,好像有一股血腥味,是不是王爷受伤了?”
这群人,从来没见过他们对王爷的安危这么上心,人心鬼域,他们到底在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估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眼下,王爷身受重伤,若是传出去是你动的手,想必伤害皇族是什么罪,你心里也清楚的很,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说镇边大将军早就有谋反之意,你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永夏眸子盛着一
汪湖水,可怜巴巴地看着钟毓清。
“我父亲他清廉了一世,不惜命,不爱财,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图一个好名声,他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若是他在泉下知道有人在他死后还这么编排他,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钟毓清眯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永夏,“我警告你,你若是想要活命,想要九泉之下能够给你的父母一个交代,不想满身耻骨地下去见你的父母,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能不能做到?”
永夏紧紧咬住下唇,“我什么都听的,只要你有办法让我不用出去受罚。”
“现在,帮我给裴翎珩换衣裳。”
闻言,永夏蓦地红了脸,不敢看裴翎珩露在外面的古铜色肌肤。
“方才你不都已经看过了,怎么如今又知道不好意思了?”
钟毓清皱着眉头,“动作快一点,门外那群人,就像狼一样,擎等着看笑话呢,你不想被他们看笑话,就放下来你不合时宜的羞耻心,手上动作麻利一些。”
就算不是学医的,好歹钟毓清也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以前被公司强制性利用下班时间去学习的时候,她心里还百般不情愿,
痛恨万恶的资本主义,就知道剥削她这种无产阶级劳动者。
如今,她心里万分感谢以前学过的那点知识,虽说是皮毛,但是对付裴翎珩这种伤,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你给我扶着点,我要拔掉匕首了。”
钟毓清目光坚定,其实心里在悄悄打鼓,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说不紧张是假的。
永夏一脸愧疚,当然是钟毓清说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还敢有一点怨言。
拔掉匕首,钟毓清将方才扯下来的中衣当做纱布,给裴翎珩缠上,好不容易止住血,又将方才扒下来的匕首插到桌子上的烤全羊身上。
“这是干什么?”
永夏一头雾水。
“你先别管,等一会,你就这么说。”
钟毓清目光坚定,将方才在心里想了好几遍的台词同永夏讲了一遍,“切记,不能说漏嘴了,这可是关乎你的性命和名声的大事,你若是说漏嘴,对我来说不过是面子问题,对你来说,可就是有性命之忧。”
她这么一吓唬,永夏自然不敢有一点马虎,正准备在脑海中重温一遍,钟毓清就已经打开了房门。
门外齐刷刷的眼睛直直盯着
钟毓清,“钟小姐,没事吧,王爷可在房中?”
钟毓清笑道,“在的,方才我同永夏一起切烤全羊呢,没听见诸位的呼声,实在对不住各位,作为东道主,我确实有些失礼了,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她边说着,边让永夏替她拿着东西,永夏面上也带着笑,只不过笑容略显僵硬了些。
本以为能够看到一场两女共争一夫的大戏的众人,看到眼前和谐的场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没了主意。
“姐姐,你要的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裴翎珩浑身无力地直接靠在钟毓清身上,面色苍白。
众人越看做不对劲,其中有个人指着裴翎珩道,“王爷是不是受伤了?他的衣服好像有些血渍。”
众人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些红色的污渍。
“钟小姐,若是真的像您方才所说,王爷同县主和您三个人正在房中吃酒,王爷为何会受伤?”
这个老狐狸,明摆着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真是会找麻烦。
其实,今天来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来看热闹,。
毕竟一个
是苦苦追求三年未果的旧情人,一边是马上就要新婚燕尔的未婚妻,旧情人想要做妹妹,这其中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哪有这么简简单单就放弃的。
这一场宴会上,若是风平浪静得过去了,都对不住前期这么好的剧本,不来点高潮给吃瓜群众们解解渴,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钟毓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