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灵自然没有意见,迅速换上了阿宝的衣裳,眉眼间闪过一抹嫌弃,随后便转身走了。
“小姐……”
阿宝在背后叫了一声,钟婉灵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何事?”
“没事,请小姐快去快回。”
阿宝心里已经大概能猜出来钟婉灵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被钟父发现了,钟婉灵或许还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她可是一个下人,命比蝼蚁还要轻贱几分,钟父保不齐会把火气都发泄到她的头上,到时候,钟婉灵让她出去顶锅都是有可能的。
钟婉灵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你好生待着,这个院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只要你没走路风声,就不会有事,再说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小姐我今日事成了,日后你自然能跟着我吃香喝辣,若是本小姐今日事不成,你也放宽心,自然不会怪到你的头上,本小姐会以一己之力抗下来所有的罪过。”
说完,她便提前在信上提到的厢房等着了。
阿宝望眼欲穿,心里后悔不迭,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哪里还有回头的余地?
白子辰送过礼品,趁着人多眼杂,以为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便趁
机偷偷开溜了。
池生看得一清二楚,同钟毓清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二人心里明镜一般,但是钟毓清本来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微微摇摇头,继续同众人热情地交际。
既然钟婉灵想要下地狱,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她日后不要后悔,就是真的后悔了,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就是这种人,自以为有点小聪明,想要靠耍手段上位。殊不知名门的媳妇哪有这么好当的。
想到前世那些女明星就是靠着自己的一副好皮囊,成功登顶,成为某个富豪的老婆,最后沦为生子机器,整天顶着一张同年龄不相符的黄脸,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明白,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钟府的人,除了老夫人,剩下的一个个人面兽心,表面笑嘻嘻,背地里捅刀子的那种,日后她若是嫁进了王府,便也要慢慢同这边断了联系,管她最后是生是死,是沦为众人的笑柄,还是能更上一层楼,都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不想管。
白子
辰一路往前走,人越来越少,最后走到钟府后院最深处,这里已经远离前厅,前面的嬉笑客套,已经完全同这里无关了,就好像突然进了另一处天地。
河中央的荷花开的正鲜艳,随着微风在碧波中微微颔首,这一切,白子辰也无暇顾及,他径直走向钟婉灵信上提到的厢房,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钟婉灵的声音——
“是谁?”
“我。”
声音微微打颤,透露出来本尊的紧张。
白子辰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是照本宣科,读的是圣贤书,做的都是君子行径,还是头一回背着人来私会。
紧紧关闭的木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来一只纤细白净的玉臂,一用力,直接将门外的白子辰带进来。
白子辰惊魂未定,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钟婉灵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还没说话,已经流出两行清泪,“子辰哥哥,你终于来了,能最后再看到你一面,就是让灵儿马上去死,灵儿也觉得值得了。”
被美人抱住,白子辰只感觉软香温玉在怀,怎不心猿意马。
正是情深义重的时候,突然听见这话,他
心里便火冒三丈,此刻就是让他为了钟婉灵对抗整个白家,他都能答应下来。
“灵儿,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说出来这种话,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我白子辰第一个饶不了她!”
见白子辰气势汹汹的,钟婉灵心里更加有了底气,“子辰哥哥,不要,你已经为灵儿做的足够多了,灵儿心满意足,不能再连累你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灵儿此生无憾了,只希望来生能够做牛做马,报答子辰哥哥。”
“我不要什么来生,我要你今生今世,”白子辰一脸深情,“灵儿,有什么难处,我同你一起面对,只要我能做的到的,我就是倾尽所有,也会帮你。”
“子辰哥哥……”
钟婉灵等的就是这话,“灵儿想要逃离钟家,你也能替灵儿做到吗?”
没等白子辰说话,钟婉灵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打感情牌,“子辰哥哥,这个家,已经没有灵儿的容身之所了,只要姐姐在家里,我永远不可能好过,就算之前灵儿已经当着整个京都的人道歉了,没想到姐姐还是不依不饶,我处处让步,没想到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
钟婉
灵抽抽鼻子,继续道,“眼下她马上就要嫁进王府,成为王妃,整个钟家都是她说的算,只要她一个眼神,下人为了讨好她,不给我吃饭,将我关进小黑屋,或者是让我穿没有浆洗的衣裳,这些都是常事。”
白子辰紧紧捏住拳头,“这个钟毓清,也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说你也是她的亲生妹妹,她竟然能这么对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