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嘲讽!
钟父不由得气血上涌,脸色憋的通红,指着大夫人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真是给我长脸,都知道自己谋划出路了。”
大夫人抖抖嘴唇,心底想得是,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管她是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是最后的目的达成了就行,只有老顽固才会紧紧守着老祖宗的那一套仁义礼法不放,将自己束缚住了。
不过看钟父正在气头上,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便又欲言又止。
钟父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平复下来,“从今天开始,钟家后院的管家权你便交出来吧。”
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大夫人身子微微颤抖,满脸不敢置信,若是没了管家的权利,那每个月就只有那么八两月钱,根本就不够她用的,也就只有管家的时候,还能偷偷从里面捞一点油水。
夺了她的管家权,就相当于断了她的财路啊!
“老爷,妾身知错了。”
大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只眼睛都是祈求,本来就是吊上去的狐狸眼,和钟婉灵的眼睛真真是一脉相承,此时耷拉下来,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每次钟婉灵只
要一掉眼泪,白子辰就紧张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也是因为这一双眼睛,钟父这么多年才被大夫人吃得死死的。
若是寻常的事,钟父现在已经缴械投降,饶了大夫人了,可是此事关系到整个钟家,若是事情败露了,钟婉灵会被休回家,钟家也会被整个京都的人戳脊梁骨,他还怎么有脸去上朝,还怎么有脸去见钟家的列祖列宗?
“哼,你知错了,你哪里是知错,你分明就是权宜之计!”
大夫人被戳中心事,脸色讪讪地,连忙解释道,“老爷,妾身真的知错了,求求老爷,钟家不能没有管家,老爷将妾身的管家权夺了,难不成要自己来管家?”
钟父正在气头上,只想着惩罚大夫人,完全没想这回事,他转转眼珠子,“这件事便不用你操心了,你将库房的钥匙拿出来,让人送到我的书房里,你近期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院子里反省反省自己。”
说完这话,钟父便甩甩衣袖走了。
大夫人跪在地上,脸色阴沉,可是钟父已经发话了,她自然只能听从。
没过一会儿,钟父手里便多了一把钥匙。
钟父看着手里的钥匙,不由自主来到钟毓清的院
子。
听闻钟父来了,钟毓清心里奇怪,也只能出来迎接。
“父亲来了。”
她并没有让钟父进门的意思。
钟父看起来有些憔悴,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方才大夫人院子里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但是大夫人同钟婉灵谈话的时候,将所有人都屏退在外。
虽不知内情,但是看来这一回大夫人是踢到铁板了。
钟父开门见山,将钥匙交到钟毓清手里。
“这是库房的钥匙,管家的权利,交给你了。”
钟毓清看看手里的钥匙,再看看钟父,“父亲,大夫人不是管的好好得,怎么会突然交给我?”
她并不想接下来这一份差事,对于大夫人来说,这个是肥差,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累赘。
听到她发问,钟父脸色有些不自然,家丑不能外扬。
“大夫人如今重病在身,管家有心无力,所以这段日子,你先来替她管着,等她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来交给她。”
对于这一番说辞,钟毓清显然不会相信,不过她也没揭穿,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应下了这门差事,全当做锻炼,毕竟日后嫁到王府,王府从上到下的事宜也都需要交给她来打理,到时候她两眼一
抹黑,不知道该怎么管,闹笑话倒在其次,还要造成不小的损失。
所以累赘便累赘吧!
裴翎珩得知此事,却觉得十分蹊跷,连忙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打探内情。
得知此事的根由,裴翎珩便上门求见。
看到裴翎珩甚是悠闲地在树下晃腿,钟毓清在一边忙着翻账本,突然觉得手里的账本用来砸人也颇为合适。
刚一抬手,再看看账本,又担心扔过去破了自己还要重新算,便重新将手里的账本放下来。
横眉怒视,“你是来这里看笑话的吗?”
裴翎珩连忙走过去,一脸讨好地道,“自然不是。”
“大夫人管家管的好好的,为何突然要换人呢,你难道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吗?”
“你打探到了什么,便直接说,没必要卖关子。”
钟毓清一边低头算账,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清儿果然聪慧无比,”裴翎珩拍拍手,“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白家打听到,原来你那好妹妹,钟婉灵假怀孕,陷害给了白梦秋,白梦秋也是傻,真的以为是她害的钟婉灵小产,如今已经在静安寺落发出家了。”
钟毓清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账本一时不查,差点从手里滑
下来。
“这个钟婉灵,真是好心机!”
裴翎珩将她手里的账本夺下来,一脸讨好,“清儿,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了,一见面你就看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