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只想着拿钟毓清当挡箭牌,至于她的死活,他也从来没想过。
倒是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是真的惹上麻烦了。
以前的潇洒自在,都变得毫不重要,他现在满心都是,想娶她。
“清儿,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句话,让钟毓清一愣,现在问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就是不想,她还能抗旨不尊?
裴翎珩看出来她的想法,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嫁给我,并非只是我们两个人合作的关系……清儿,我一直都想,同你有一个家,有一儿一女,长的漂漂亮亮,围着我们叫爹爹娘亲……清儿,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手心里出了一层汗,粘腻得很。
钟毓清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儿一女,一个小院子,里面能够种种花草,夏天的时候,就躺在摇椅里面,看着满天的星光,听着蟋蟀弹琴,同两个孩子讲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
这种事情,太过于理想化,实在是不适合她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她没想过,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敢想。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万一她某一天突
然又消失了,她想着,裴翎珩应该会疯掉,两个孩子也没了娘,应该也活的很凄惨。
“清儿,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裴翎珩想了想,连忙解释道,“清儿,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想说便说,我洗耳恭听,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逼你,你只需要知道,活在当下,你要听一听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同朱小姐讲的,人生在世,本来就很不容易了,一定要过的快乐,才不枉此生。”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清儿,我希望你也这样。”
钟毓清心里好像有一把琴,被裴翎珩的三言两语撩拨得乱了谱子,她的理智,她的沉着冷静,全部都抛出去。
她凭什么不能谈恋爱,凭什么不能结婚?
一心一意干事业,事业要抓,但是生活她也要!
方才裴翎珩的话,传到她的内心深处,她要正式审视好自己的内心,她底想要什么。
万一她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那她会怎么样?
孤独终老?
不,这几个字听起来便觉得无比凄凉。
而且,她的减肥馆被别人烧毁的时候,是裴翎珩出现,帮她摆平了麻烦。
她在别院减肥
遇到大夫人刁难的时候,也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还有最近,她要去和亲的时候,也是他及时出现,替她解了围。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
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里,若是没有他,她还有什么意思。
她才不管什么时候事情,活在当下,对,她就应该活在当下!
她表情严肃,一脸郑重其事。
裴翎珩心里在打鼓,表情十分紧张。
“好吧,我愿意嫁给你,”钟毓清语调认真,眸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愿意。”
裴翎珩愣了一下,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的呼吸都停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本来空洞的目光被喜悦一点一点占满,直到盛不下,从眼睛里面溢出来。
“清儿,清儿,真的吗?”
他像个孩子一般,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直接在大街上跳起来,一把抱住钟毓清,将脑袋埋在钟毓清的颈窝。
钟毓清本来想推开他,但是感受到脖子处冰凉的触感,到底还是没能忍下心来。
这个顶天立地,令敌人闻风散胆的男人,竟然开始掉眼泪。
“清儿,我一定会十里红妆,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到了婚期那一天,我要让整个京都都成为红色的盛典,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了。”
钟毓清脸上爬上了可疑的红云,裴翎珩眼尖地看到了,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笑道,“清儿,你的脸红了,是不是害羞了?”
“我才没有,你看错了。”她快走两步,将裴翎珩甩在后面。
裴翎珩连忙跟上去,“清儿,你走的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听着身后的声音,钟毓清便改为跑,嘴角噙着笑容,恣意飞扬。
裴翎珩也加快速度,轻而易举地追上她,“清儿,你害羞了。”
“我没有,我害羞什么?”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结果脸上更红了。
趁着裴翎珩不注意,她一抬脚,踩在裴翎珩的脚背上,裴翎珩吃痛,呲牙咧嘴地指着钟毓清,“清儿,你谋杀亲夫。”
“你还不是呢,”钟毓清回眸笑得一脸开心。看到裴翎珩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追上来,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她便停下来,“别装了,赶紧过来。”
“清儿,真的很疼。”
钟毓清心里便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是恰好踩到他某个敏感点了,连忙走过去,却被裴翎珩一
把抓住,“看你还往哪里跑?”
钟毓清知道自己是上当了,连忙笑着逃跑。“你这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