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一句钱小姐,右一句钱小姐,钱宝儿听得别扭,猛得灌了一大口酒,壮了壮胆子,这才道:“比起来钱小姐,我更喜欢你以前称呼我宝儿。”
她的脸凑得太紧,江影能够清晰地闻到她喷出来的酒香,其中夹杂着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他心弦微微撩拨,竟然一阵心慌。
“江影,我和你,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钱宝儿嘟着嘴,又灌了一口酒,脸颊微微泛着红晕。
江影劈手将她怀里抱着的酒瓶子夺过来,瓮声瓮气,“明明就是小孩子的酒量,偏偏还要逞能。”
钱宝儿怀里突然一空,下意识朝着酒瓶子扑过去。
江影怕她掉下去,连忙松开酒瓶子,伸手抱住她。
听着酒瓶子掉下去一声脆响,钱宝儿嘿嘿一笑,打了一个酒嗝,“就只剩下一瓶了,咱们一人一半,公平公正。”
江影手心发烫,连忙将她扶正做好,深吸一口气,让气息在全身游走一遍,终于恢复了镇定。
“你是不是因为我前些日子明哲保身,不来王府了,所以生我的气?”
江影皱着眉头,觉得他实在不应该同醉鬼讲什么道理,嘴上还是老实回答,“不是。”
“明明就
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待我很好的,好到……甚至有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喜欢的那个人,若是我就好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平地惊雷,在江影的心里炸开,炸的他浑身发烫。
“真的吗?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会很开心?”江影声音沙哑,低沉地响起。
钱宝儿用力点点头,“当然会很开心了。”
江影耳后腾得一下便燃烧劈开了,他正在思忖着怎么接下去,突然左肩一沉,他斜着眼一瞅,嘴角微微一抽,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这才刚刚两口!!
他眉心突突直跳,今后再答应和这位喝酒,他就……
算了,肯定还会有下次。
他认命地将钱宝儿拦腰抱起,直接略过屋顶,进了王府后院。
见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并不像之前王爷在府上的时候那般散漫,微微一愣,将钱宝儿放下来,轻轻地背着。
众人看见江影,目光只扫了一眼,低头示意,随后便目不斜视,静默如常。
江影硬着头皮将背上的小祖宗送进去,交给府中的侍女,便赶紧从房中出来。
众人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诡异。
江影板着一张脸,“明日去王府后
面的北山练兵。”
众人面色不改,眼底流露着悲惨。
翌日一大早,钟毓清便从床上起来,边上空荡荡,她眉眼一沉,冲着打着哈欠进来的池生问,“宝儿呢?”
池生揉着惺忪的睡眼,昨天晚上薛若拉着她聊天至午夜,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听着鸡叫,薛若又把她摇醒了,这会子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转不过弯。
“钱姑娘昨晚没回家吗?”
“去看看,宝儿是不是住在厢房里。”
如今王府外患严重,若是出了点岔子,只怕这王府就是下一个钟府。
她一脸严肃,池生瞬间不困了,连忙跑到后院,终于在一个客房里找到了钱宝儿,见她一脸舒坦地睡着,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连忙回来禀报,听说钱宝儿睡得雷打不动,钟毓清摆摆手,任她去了。
日上三竿,钱宝儿终于懒洋洋地醒过来,旁边放着一碗醒酒汤,上面飘着氤氤氲氲的热气。
她再往旁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钟毓清严厉的眸子,顿时又缩回去。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钟毓清叹了一口气,将醒酒汤端
过去,“快喝了,胃里舒服一点。”
钱宝儿十分乖巧地接过去,端起来便咕咚咕咚喝光了,随后一脸乖宝宝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钟毓清。
“其实也没喝多少,就喝了,”她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就两口。”
“两口?”
钟毓清一脸不可思议,“你今后还是别喝了,就你这个酒量,怕是别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没事,江影是个好人,不会卖了我的。”钱宝儿理直气壮。
“赶紧起来,不然一会钱老爷要到我这里来要人了,”钟毓清起身,正准备往外面走。
钱宝儿从床上爬起来,“姐姐,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她能明显感受到,钟毓清心中的焦虑。
钟毓清挑挑眉,“别想太多了,我可能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
她顿了顿,“寻个合适的时机,把减肥馆重新开业吧。”
钱宝儿一愣,点点头,“好。”
钟毓清抬脚走出去,连钱宝儿都能看得出她的焦虑,她甩甩头,努力想要把自己脑子里面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甩出去,皇上已经对钟府下手了,钟府是他给裴翎珩敲响的警钟。
是因为江南贪墨案后,百姓对裴翎珩的
尊崇,让他在皇位上不安了。
若是这一回裴翎珩平定了战乱,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