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诸位,你们下去吧。”
众人闻言,连忙弯腰恭敬地退下去。
钟毓清整理好情绪,抬脚便往王府的别苑深处走。
池生紧紧跟在钟毓清身后,一言不发,难得安静。
进了别苑,穿过几道回廊,迎面是一间白墙红瓦的房子。
虽然算不得气派,倒是比起来下人住的方子,还是绰绰有余。
“花影。”
钟毓清立在门外,轻声叫了一声。
下一刻,花影便已经立在了门外,还是眉眼如画,腰肢如柳,“见过王妃。”
钟毓清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生不逢时。
“花影,如今王府已经不再安全了,你留下来不合适。”
她不想把花影这个外人扯进来,她正是花一般的年龄,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花影眉眼温顺。
“王妃,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花影近来做了什么事,惹得王妃不悦,王妃想要将花影赶走吗?”
见她泣涕涟涟,钟毓清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倒叫她成了坏人似的。
她一脸不解地看向花影,“你初到王府,这事本来就同你无关,你又何必沾染上是非,牵扯进这泥淖里?”
花影面色坚决,避开她的疑问,“王妃,我本
来便是卖身葬父,既然王妃已经给了银子,我自然是王妃的人,王妃若是执意不要花影,花影便一头撞在柱子上算了,也算是全了之前的承诺。”
钟毓清皱着眉头,用手扶着额头,她只怕将来某日,王府有流血漂仵。
抬了抬眼,目光中依旧是坚定,“花影,若是你想要报恩,这段日子你在王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偿还了恩情。”
“王妃……花影本来便无依无靠,在这世上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多亏了王妃收留,如今还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出了王府,花影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就是死在王府,花影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不会怨恨王妃。”
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再抬眼时,已经是眼眶中蓄满泪水,让人看来颇有些不忍,见钟毓清并未开口,她狠狠心,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王妃,看来花影只要一死了……”
说着,她便直起来身子,竟真作势去以头抢柱子。
钟毓清瞪大眼睛,连忙叫住她,“花影。”
花影停下来,目光落在脚下的寸土之地。
钟毓清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若想留,便随你。”
花影跪
地谢恩,那眉眼看起来竟是真的欣喜。
“若是你何时想通了,尽管过来告诉我,到时候,我不会强留你。”
花影身子微微一顿,退了一步,“多谢王妃。”
见花影退出去,钟毓清眸子底下带了诧色,她想不明白,花影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非要委屈自己,留在王府?
江影从门外轻轻进来,“王妃,钱府来信了。”
钟毓清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喜色,连忙将信取出来,一目十行,面上的笑容渐渐放大。
“王妃,钱小姐信上怎么说?”
池生凑过去,无奈她现在只能勉强认出来两个字,还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宝儿说,她见不到我,急得要钻狗洞出来呢,幸亏得了我的信,知道我如今一切都好,便也能心安了。”
她收起来信,抬眼看看江影,“江影,宝儿在信上还提到你了。”
江影眼底闪过一抹错愕,耳根子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红。
钟毓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真是痴情种。
“宝儿说,她想吃王府的点心了,想让你给她带过去。”
江影眸子底下带着一抹喜色,垂首应了一声是。
随后,便告辞往外走。
池生目
瞪口呆地看着江影的背影,“王妃,江影为何走的这么快,又不是王爷要吃点心。”
她想了想,便摇摇头,“不对,往日王爷再府上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着急过。”
钟毓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想不通就不需要想了。”
她转了话题,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池生,眼底似笑非笑,“不过,我瞧着追风最近不在,你好像也蔫巴了不少?”
池生张张嘴,明显的口是心非,眼睛别向别处,“哪有?追风他在不在,同我有什么关系?”
“最近,若是王爷来信,我会问一下追风的近况,也让你放心。”
池生面色扭捏,隐隐带着羞色,很是牙硬。
“王妃,你惯会取笑我。”
钟毓清生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便继续开玩笑道:“哦?咱们阖府上下,都挂念着追风呢,你同追风好歹也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人家追风平日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竟然连这点子感情都没有?”
池生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自然是想让他早点回来。”
“你方才不是还说,不想他吗?”钟毓清一步一步,引诱着池生往设好的陷阱里
面跳。
“我当然想他!”
话一出口,池生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捂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