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儿心里莫名烦躁,虽然心里觉得这事不大可能,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坐立不安。
听着旁边的声音,便觉得有些聒噪,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不斗蛐蛐了?”几个侍女有些失望,“金刚大王才刚刚出来呢。”
钱宝儿愈发觉得她们有些烦,不自觉提高了音量,“都下去。”
众人微微一愣,平日里钱宝儿都是好脾气的,她们也向来敢在她面前使小性子,就是斗蛐蛐,也从来不会因为她是主子就让着她。
今日突然见她发脾气,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你推我搡,从走廊出去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钱宝儿心里觉得更加落寞,暗暗后悔方才不应该发火。
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行,得去宫里问清楚,赐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想着,她一边魂不守舍地坐上马车来了凤仪宫。
钟毓清听闻钱宝儿来了,嘴角勾着一抹笑,她大概明白了裴翎珩的背后用意了。
这俩人永远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总得有人在背后推一把。
“姐姐。”
钱宝儿连行礼的事情都忘了一干二净,还是后面的小侍女拉了她一把,她才想起来,虽说钟毓清免
了她的礼,但是身份摆在这里,她还从来没失过礼数。
钟毓清淡淡抿了一口茶,早就看出来钱宝儿急了,故意一脸不解。“宝儿,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要紧事?”
钱宝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带了淡淡的笑,“姐姐见笑了,或许是这两日睡得不够,精神恍惚了罢。”
钟毓清才不信她的鬼话。
钱宝儿也没让她等,直奔主题,目光灼灼,“姐姐,我听底下传谣言,说江侍卫要成婚了,还是同西域的公主,可是真的?”
她又解释道,“姐姐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西域公主贵为西域使者,又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若是平白无故坏了人家的清白,恐怕有些不妥。”
钟毓清看着口是心非钱宝儿,一脸恨铁不成钢,若是没有西域公主这记猛药,想要让她正视自己内心的感情,恐怕还得等到驴年马月。
“下人没有传谣,确有此事。”
钟毓清目光定定地看着钱宝儿,努力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皇上已经下旨为江影和月儿赐婚,或许不日江影就要入赘到西域,从今往后,我们恐怕都难以再见江影一面了。”
她几不
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佯装一副舍不得模样,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钱宝儿的脸。
钱宝儿眼圈发红,一股热流从鼻子往上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钟毓清连忙坐直了身子,只要她一句话,保证江影肯定就能留下。
“宝儿,你怎么哭了?”
钱宝儿摸摸眼睛,手上的湿润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流泪了。
“大概是这两日没睡好,”钱宝儿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还有江影,一想到见不到了,心里还怪别扭的慌。”
钟毓清皱着眉头,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我前两日,还以为公主是过来和亲的,本来还为你捏了一把汗,以为是你的情敌,没想到最后她竟然相中了江影,真不知道,江影这块木头,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见钱宝儿还是不自知,钟毓清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我的情敌,是你的情敌。”
钱宝儿微微一愣,脸上发烧,“姐姐,你误会了,我就是舍不得江影离开罢了,江影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钱宝儿连忙擦干净眼泪,跪下行礼。
裴翎珩走过去虚扶一下,目光触及钱宝儿红肿的眼睛,心下了然。
“朕已经拟订了御旨。”
钟毓清还没开口,钱宝儿便连忙接过话茬,“敢问皇上,是拟订了什么旨?”
江影一直跟在裴翎珩身后,眼睛盯着钱宝儿,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酸,隐隐有些心疼。
想到方才裴翎珩同他说过的话,他便别过眼,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钱宝儿,免得自己再抑制不住冲动,过去安慰她。
“自然是江影同公主成婚的御旨,”裴翎珩爽朗一笑,“月儿同朕说了,她心悦江影,请求朕为她赐婚,朕既然已经答应了,便趁早结了这桩喜事,也算是给月儿一个大礼。”
江影低着头,闷不做声。
钱宝儿直接绕过裴翎珩,跑到江影面前,急切地问,“江影,你已经答应同西域公主成亲了?莫非你也喜欢公主?”
见江影还是不答话,她更是着急,“江影,你好好考虑清楚了,你是一个中原人,去了西域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住的习惯?我曾经去过一趟西域,那里到处都是沙漠,又热又干,我只不过在那边待了一个月,便已经受不了了,你若是在那边生活
,肯定更是会水土不服的。”
“还有还有,你去了西域,那边每天都是吃红薯,马铃薯,反正就是各种薯,吃得你倒胃口,哪里有中原里吃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