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宝儿身着大红喜服,钟毓清的眼神开始涣散,带着柔和得光晕,在她身上溢满,
“姐姐,这套如何?”
钟毓清点点头,“还不错,只是上面的花纹太素了些,大喜的日子理应更加张扬一些。”
“嗯,我也觉得有些太素了,”钱宝儿连连点头,“这一件怎么样?”
西陵月儿蹦跳着进来,恰巧听见钱宝儿问话,便道:“这一件太老气了,不适合你,你应该选一个青春洋溢的。”
“看来公主到中原这一趟,没白来。”钟毓清笑着挑挑眉,“青春洋溢这个词,你都能用上了,文学造诣可见一斑。”
西陵月儿支着脑袋脑海里浮现出“早已”两个字,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多早,是昨天才刚听到的,玉楼春的说书先生说的,皇后还不知道吧,如今宝儿姑娘和江侍卫的佳话,都已经传遍整个京都了。”
闻言,钱宝儿眉飞色舞,能从玉楼春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自己的事,那堪比载入史册。
“快说来听听,那老头是怎么说我的。”
西陵月儿笑道:“这个我说不上来,宝儿姑娘若是想知道,还是自己去听听罢。”
钱宝儿一听
便泄气了,“我若是去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谁是肉包子,谁是狗?”西陵月儿睁大眼睛,听着这个新鲜词,满脸困惑。
钟毓清捂着唇偷笑,“刚刚才夸过你,这么快就露出来自己真实水平了?”
西陵月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娘娘见笑了。”
钟毓清耐心解释,“宝儿的意思是,她现在已经是京都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了,又是在玉楼春火起来的,若是她去了玉楼春,肯定会被一帮热情的百姓围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原来如此,”西陵月儿一副惋惜的模样,像模像样地拿起折扇,模仿着说书先生的口吻。
“那说书先生说得还挺好的,说钱姑娘一介皇商,同江侍卫喜结连理,并非没有道理,只因为两个人有过命的交情,想当初王府失势,江侍卫落魄,还是钱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江侍卫,江侍卫又暗中护着钱姑娘,两个人这才日久生情……”
王府失势,江影落魄……
钟毓清将这几个字在心里琢磨一番,这种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从一个说书先生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玉
楼春,到底背后是谁在撑腰?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一回玉楼春掌柜之女抛绣球选夫婿时,那个莫名出现的白衣男子,看那人的气度,绝不应该是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最不济也应该是门当户对。
他怎么会同玉楼春演这么一出戏?
见钟毓清面色严肃,西陵月儿收了话头,眼神担忧,“娘娘,怎么了?”
“没事。”钟毓清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便压下心头的困惑,大手一挥,“宝儿,接着试婚服。”
钱宝儿兴致勃勃,早就重新换好了一套,眼眸亮晶晶,宛如夜空揉碎了星子,洒进她的一汪清湖。
西陵月儿点点头,“这件像样!江影肯定也喜欢这一件!”
“为什么?”钱宝儿一脸困惑。
“你不懂男人,男人最喜欢自己的女人只能把美给自己看,不然啊,他们可是会吃醋的,你看这一件,从头到脚,给你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露出来,他肯定高兴。”
钱宝儿嘴角抽了抽,“这领口太高了,我觉得还有些不舒服呢,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这件待定,先看看下面的,总得一一试过了,才能知道哪个是最好的
。”
“这话说得对,今后我皇兄给我挑驸马,我就一个一个得试。”
钟毓清:……
钱宝儿:……
未来驸马听见想打人。
钟毓清看着钱宝儿一件一件过完喜服,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喜色。
终于选定婚服,钱宝儿累的瘫坐在梨花酸枝软椅上,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成亲原来这么累,幸亏人生中只有这一次。”
钟毓清白了她一眼,“你还想有几次?”
裴翎珩走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宅子选好了,你这个未来主子,同江影一起去看看?”
钱宝儿本来还累得瘫坐着,一听这话,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马精神抖擞,“是得去看看。”
说完,便同脚底抹油一般,溜了。
裴翎珩将目光放在一旁的西陵月儿身上,意味深长,“公主不忙?”
西陵月儿自然知道自己在这里碍眼了,露出一抹凄惨,“皇上支走了宝儿,连我也容不下。”
钟毓清连忙和稀泥,“月儿没事,便留下来一同吃饭。”
“是啊,留下来吃饭,”裴翎珩声音柔和,看向西陵月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他背对着钟毓清,只有西陵月儿能看到他
的眼神。
西陵月儿嘴角抽了抽,连忙起身道:“不必了,不必了,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同王家的小姐有约,再不走就要迟了。”
说完,不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