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轻柔地将躺着的钱宝儿抱起来,满眼温柔。
“娘娘。”
“将她带走,让她好好歇歇。”钟毓清摆摆手,不想同他多说什么。
江影连忙道了一声谢,正转身欲走。
钟毓清轻声叫住他,“江影,她方才说的话,你别当真。”
江影脚步一顿,沉默半晌,应了一声“是”。
他脚步闷闷地踏在地上,背上的钱宝儿似乎觉得不舒服,拧了两下身子,江影不敢动弹,连忙停下脚步,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去。
“江影,你这个混蛋……”
耳边含糊地怒骂,江影红了眼眶,压抑着情绪,试探着问了一句,“宝儿?”
语气平静,听不出来波澜。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远处几声鸟雀的鸣声。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冬日里衣服穿的厚实,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肩膀上湿了一片。
目送两人走远了,钟毓清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旁边等得分在焦灼的池生,“我们也回去罢。”
池生连忙点头,缩着脖子,跟在钟毓清身后,“娘娘,您慢一点走。”
冬天的地冻的邦邦硬,就怕钟毓清一不留神踩上去摔一跤,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回
来了。”
裴翎珩手捧着书,坐在暖炉旁边,闻声抬头,四目相接,冲着她温柔一笑。
钟毓清甜甜一笑,乖巧地坐在他旁边,搓搓手。
裴翎珩见状,将她的手揣在怀里,将她的脚拉过来,用自己捂热的手放上去。
钟毓清习以为常,终于暖和过来,想起来这两日的见闻,分外感慨,“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江影竟然能移情别恋。”
“这事眼下还没个定论,不能这么说。”
“你觉得还另有隐情?”
“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子有问题,”裴翎珩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明日应该能有消息。”
钟毓清沉默半晌状似不经心地开口,“那……若是换成你,你会如何做?”
她故意不去瞧他,却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他的脸。
裴翎珩微微一愣,一脸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我的心太小了,只能装的下你一个,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
钟毓清挑挑眉,满意地开口,“算你过关。”
翌日,下了朝,裴翎珩便宣喻季觐见。
临行之前,喻季哭哭啼啼闹了半晌,可惜江影全当没看见。
喻季心里狐疑,
短短一个晚上,怎么江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正准备使出浑身解数,江影却好像在故意避着她一般,直接往钱宝儿的身后走。
“宝儿。”
钱宝儿微微一愣,说不在意,可是每次靠近江影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被他的一字一句牵着喜怒。
听他过来,钱宝儿心里一喜,鼻头发酸,差点哭出来,她已经许久没听到他这么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了。
“嗯?”
她冷漠地问了一句,面色不悲不喜。
“宝儿,听闻西郊腊梅花开的很好,我们许久不曾回来了,正好去赏一赏腊梅花。”
钱宝儿心里一动,差点脱口而出准备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己今日已经同母亲送过信,要回门探亲,咬咬下唇,“今日恐怕不行,我已经派人同母亲送信,今日回府。”
她等着他的下一句,心里期待,愈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他看到自己心里的期待。
“那……我能去吗?”
她一脸不敢置信,眨巴着眼睛。
江影皱着眉头,轻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罢了,你还是自己回去罢,我不能打扰你
回门的兴致。”
钱宝儿皱着眉头,眼底的欣喜烟消云散,只剩下浓重的失落。
她是钱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骨子里的骄傲还不允许她开口求别人。
“好。”
江影皱着眉头,半晌沉默,怕她如今已经是不愿再看几遍自己,便站起身有些局促地开口,“我去练剑。”
御书房,喻季浅浅尝了尝杯中的茶,这才回话,“皇上方才问民女的想法,民女也不会拐弯抹角,便直言了,民女心悦江侯爷,侯爷人生的俊美无双,又有一身好武艺,而且还救过民女一命,民女愿意为江侯爷做妾,在他身边端茶倒水,红袖添香,以报答救命之恩。”
裴翎珩挑挑眉,他身边都是一些含蓄的人,倒是没想到面前的女子能够如此大胆,说出心悦两个字。
他派人查过喻季的身份,只是这个人的背景太过于干净,就好像有人特意抹掉了什么一般。
是敌是友,眼下还看不清楚,他便只能保持距离。
“江侯爷虽说优秀,只是如今已经有了家室,姑娘就算是报恩,也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这京都有不少好儿郎,姑娘若是想找个托付终身的人,朕倒是可以为姑
娘想办法。”
话音未落,裴翎珩便觉察到一阵探究的目光,他面带疑惑地看向喻季。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