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一旁正要说话,刚刚打饭的小兵又开口嘲讽,“想吃饭,就少管闲事,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
钟毓清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来这里受自己人的气!”
后面有些人听到这话,眼底露出一抹悲愤,太阳底下,众人的面色苍白,余光狠狠地等着打饭的人。
只是他们人微言轻,面前打饭的这个人,听说是军队千总的小舅子,他们惹不起啊!
“你还年轻,想法太天真了,你还真信当了兵,就能光宗耀祖的那一套,呸,做什么梦呢,等你上了战场,你这种就是在前面送命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人白了他一眼,“不想吃就滚开,别再这里碍事。”
“这就是你克扣军饷,给底下人吃这种东西的理由?”
钟毓清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男人身上穿的也是兵服,只是这兵服的袖子撸起来了,露出来胳膊上面的纹身,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那人一边走,一边拖着官腔,全然没有把钟毓清放在眼里。
“谁在这里闹事啊?”
众人看见此人出来,便心里为
钟毓清捏了一把汗,这人生得膀大腰圆,那胳膊看着比钟毓清的大腿还要粗,在军营里,拳头就是道理。
有几个年纪大的,纷纷摇着头,看来面前这个小兄弟,有危险了。
钟毓清拧着眉头,目光放在那人突出来的肚子上,这个应该就是伙食的负责人,她眼神微微一凛,看来油水都被这个人搜刮起来了。
“大人,就是这个新兵蛋子,不服管教,在这里嚷嚷着饭不够吃的,”打饭的人一脸谄媚迎上去,在负责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负责人脸色一变,肉肠一般的手指着钟毓清,“就是你在这里乱说话?”
钟毓清挑眉,不怒自威,“是不是乱说话,我想你心里清楚,皇上下发的军饷,可不是给我们的兵吃糠咽菜的,只是不知道这军饷到底落在了何处!”
身后的小兵个个面色畏惧,几个担心地看着钟毓清,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前这个负责人,可是不好惹的。
负责人被戳破老底,恼羞成怒,用勺子敲着饭缸,“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看我不打烂你这张嘴。”
说着,他给底下使了一个眼色,打饭的人抄起来勺子便追
上来。
沈清一脸严峻,拦在钟毓清面前。
打饭的人见过沈清,连忙收回手,面上讪讪笑着,“爷,小的无意冒犯您,只是面前这个小兄弟不识好歹,祸乱军心,小人这才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沈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何身份?”
“小的……不知。”
那打饭的好奇的瞥了一眼钟毓清,只见她虽然生得不是很魁梧,可是周身气度不凡,举手投足只见透露着矜贵清冷,一双眼睛看起来更是有几分威武霸气。
那人已经有几分慌乱。
“大胆,你方才追着想要打的,正是当今皇后娘娘,你可知罪?”
打饭的人一听这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来,不停地给沈清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娘娘恕罪,小的不知道是娘娘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请娘娘饶了小的狗命,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周边士兵听见是皇后,也较忙跪下磕头。
钟毓清躬身回礼,“诸位免礼。”
众人起身,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体恤民情,希望这一回来军营,能把这个伙食负责人给撤了。
她回过头,看
着瑟瑟发抖的负责人,“你方才不很是厉害,怎么如今怂了?”
负责人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有人有眼不识泰山,今后再也不敢了。”
“这饭菜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钟毓清发问,负责人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怎么知道,皇后会突然微服私访。
“这……”
钟毓清冷哼一声,眼底带了几分杀气,“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求皇后娘娘开恩啊!”负责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小人照顾,小人若是没了,她们今后可怎么办啊?”
“你上有老下有小,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们这些兵,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人父,为人子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不给他们吃饱饭,他们家里人就不担心了吗?”
钟毓清不去看两个人趴在地上求饶的模样,“来人,这两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散布谣言,祸乱君心,按律当斩,将他们两个压下去,等待秋后问斩。”
那两个人吓傻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像死猪一样被一左一右带下去。
“沈清,将本宫带来的厨子带过来
。”
沈清弯腰称是,连忙将一个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厨子带过来。
“从今日起,你便掌管军营里吃食,不得克扣,有什么困难直接上报本宫,本宫一定要让我们的将士吃得好,穿的暖!”
众人眼底带着激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