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和江影相视一笑,追风不忘揶揄,“江影就算了,他喝一杯就倒,不过皇上,听说江南那边的好酒多,你到时候帮我带两坛子女儿红,我还没喝过呢。”
“行,等你回来,我让你在女儿红里面泡澡,想喝多少喝多少。”
追风嘿嘿一笑,用手肘戳戳旁边的江影,“听见没有,你给我作证,不能让皇上赖过去了。”
江影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你想喝,直接去我家里搬就行了,何必跑到江南费周折?”
“我倒是忘了……”
裴翎珩眉头紧紧拧成一个胳膊,就着摇曳的灯火,看着沙场送过来的战报。
三日之前,江影和追风的对话他觉得好似就在刚刚才说过,可是一抬头,整个大殿上便只剩下黑压压的一片,那一点微弱的灯火就好像被暗夜吞噬了一般,渺小得可怜。
钟毓清走过来,将红公公手中的大氅接过来,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红公公一脸感激地看着她,连忙退出去,顺手关上门,留着两人在里面。
感受到肩膀上突然多了东西,裴翎珩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到钟毓清立在身边,勉强扯出来一丝笑容,拍拍她的手,“夜已深
了,还不去睡?”
“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自从开始打仗,裴翎珩就没有真正睡过,他都是趴在桌案上眯一会儿,醒过来了,便再去看地图。
三日之前,也就是江影和追风出兵的那一日,东线传来战报,喻离出手了,直接攻陷了大晋的两座城池,还剩下一座临池城便到了黑河。
领兵的不是旁人,正是向将军。
等江影赶到的时候,前面两座城池已经流血漂橹,无奈,他只能驻扎在临池城,这两日,已经有不少难民跑进来了,临池城不大,眼看着已经人满为患,军营中的粮草都被送出去救济难民,粮食下去得快,整个军队的人勒紧裤腰带,也堪堪能维持十天。
也就是说,要么十天之内,朝廷那边的粮草成功运过来,要么就十天之内,将燃族逼退,重新划定界限,送难民回家。
燃族连破两座城池后没有趁势进攻,反而是采取了保守的打发,恐怕也是想要将临池城拖死。
这两日,向将军派人在城门叫阵,江影派人出战,他采用巧妙的战略,每次都能用最少的伤亡,换来绝对的胜利。
但是每次眼看着江影这边的人就要扑上去
,向将军便马上让人撤回。
饶是如此,裴翎珩还是放心不下。
向将军那边大概是有五万兵,他们这边只有两万,若是硬碰硬,或许他们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向将军这么耗下去,对他们来说,有弊无益。
打了两场以后,大概是探明了守城将军的深浅,向将军便不再让人叫阵,而是退后休养生息了。
见裴翎珩拧着眉头,钟毓清走过去,轻轻开口,“皇上,眼下燃族败了两次,我方士气大振,而燃族连败两场,士气衰败,正是利于我军的好局面,皇上何必如此忧愁?”
裴翎珩心知她说的是实话,但是燃族的实力确实超出他的想象,一日之内能够取下大晋的两座城池,而大晋这两座城池竟然毫无招架之力,就好像是睡梦中被人摸到被窝里杀了。
这向将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晋守城的两个将军一个被杀,另外一个如今退居临池城,已经听命于江影。
眼下,就只能看江影能不能守得住了。
他已经暗中将禁卫军调到了东线,准备帮江影守住临池城,临池城若是破了,燃族便可以直接登上京都的皇位了。
“清儿言之有
理。”他笑了笑,“如今江影确实报喜不报忧,但敌军将领也是有手段之人,朕只是担忧……”
“你放心,江影一定会不负所托。”
正如钟毓清所说,燃族军营,众人面色阴沉。
“都哭丧着脸干什么,不过是两场败仗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临池城,就是神仙来了,也照样拿下,老子还不信邪了!”
向将军说话本来就大大咧咧,如今见众人脸色难看,心里便有些不舒服,直接开口,“大王,明日本将请求亲自带兵,一定把守城那小子的头取回来,祭拜战死沙场的兄弟的在天之灵。”
闻言,喻离眯着眼睛,手上方才转着琉璃子的动作一顿。
“不可,江影此人,本王同他打过交道的,此人擅长用兵,阴险狡诈,向兄虽说武力高强,但是为人坦荡,不适宜同他正面交锋。”
喻季闻言,微微皱眉,站起身道,“皇兄,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喻离挑眉,一脸好奇的看着喻季。
“我也同江影接触过,这个人虽然说用兵如神,倒是脑子不太好使,还请皇兄恩准,让我去临池城,杀了江影。”
她刚
刚说完,向将军便急不可耐地站起身,“不可!”
喻离也几乎是同时开口,“不可。”
“皇兄,向哥哥,你们若是能找出来比这更好的法子,我便听你们的,若是你们找不出来,那你们便听我的。”
喻季心里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