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兵部尚书为首,整个金銮殿齐刷刷跪倒了一片,山呼声震耳欲聋。
“皇上,请您三思。”
这声音,悲凉得让人以为大晋已经灭国了。
眼下大晋正处于危急存亡之际,就算是兵部尚书和慕将军,也放下了往日的成见,暂时达成一致。
“众爱卿平身。”
底下鸦雀无声,没有人动弹,大有一副裴翎珩不答应,他们便不起来的感觉。
裴翎珩无奈,“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最后这话,裴翎珩起身离开了崇政殿。
众臣百年难得一见,一派和平,兵部尚书同慕将军有史以来第一次握手言和。
喻季趁着天黑,混入了难民的队伍里,特意将自己的脸抹的又黑又臭,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潜伏到江影的身边。
她明目张胆地从守卫身边走过去,眼看着就要跨进城门——
守卫斜着眼看了她一眼,“站住!”
喻季捏紧了袖笼里藏着的弯刀,目光飞快地扫视一眼周围,有刀的人竟然有百余个,看来这个江影倒是也不能算太蠢,在这种关卡上还是用了点心思的。
知道打不过,她退回来,一脸畏畏缩缩的样子,还没
说话,便已经两眼泪汪汪。
“大爷,你们放我进去吧,小女子就是以身相许都行,只要你们能给口饭吃。”
她这话刚刚说完,正在在里面进的难民便面带鄙夷地看看两个守门,有女儿的更是将女儿的脸上涂满烂泥,生怕自己家的女儿被糟蹋。
另外一个生得高瘦的往前凑了凑,目光在喻季身上打量了一眼,一脸不屑地开口,“看错了吧,这个哪里像燃族的那个公主了,公主身上怎么可能这么臭?”
“眼下这种时候,马虎不得。”
两个人盘问一番,都被喻季卖萌掉眼泪糊弄过去,后面的长队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最后两个人没办法,只能摆摆手放进去。
喻季一路走过来,在小巷子里扔掉自己换下来的脏衣裳,摇身一变,就成了临池城的本地人。
一路走过来,她看见不少巡逻的将士,整个临池城如今可以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她方才能进来,也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
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从她的房间背面窗口,正好能够看到巡逻兵,绕过房子的东墙,往南方去了。
她眼神微微一凛,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
,摸出来弯刀,直接从二楼的窗口跳下来,悄无声息地摸到队伍的最后面,最后一个人还没感觉背后有人,便被喻季一刀切断了颈动脉,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被喻季拖到一旁,扒光了身上的巡逻服。
喻季穿着巡逻服,走在巡逻对伍的最后,前方的士兵丝毫还没有察觉。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影便被人叫醒。
“将军,外面有人叫阵。”
江影瞬间醒过来,直接掀开被子,里面竟然是全副铠甲,手里还握着一杆枪。
“看清楚了,有多少人?”
江影有些捉摸不透,按道理来说,前两日敌军接连败了两场,应该在整顿士气才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将军,对方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隐瞒。”
江影提着枪,“让王莽和刘磊点几个手下的能将,跟我到城门迎敌。”
江影本来心里还有些不信,匆匆来到城墙上,往下一看,果然只有一人一马,马上的不是旁人,而是赫赫有名的向将军。
向将军在底下往上看,见江影出来,先是放肆大笑。
指着江影,“敢不敢同我单挑?”
江影不为
所动,冷眼旁观,这向将军向来不是这种无的放矢的事,此番作为,必定有什么深意。
他皱着眉头,听见对方在底下骂的厉害,眉头拧成了麻花。
王莽先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将军,这宵小在咱们家门口都敢这么猖狂,看来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将军,您就让属下去会会他。”
输人不能输阵,眼下正好是士气大振的时候。若是他此时做了缩头乌龟,肯定会士气大减。
“好。”他点点头。
城门大开,王莽一脸怒色,“老贼,受死吧!”
见他来势汹汹,向将军不躲不避,直直地迎着他的枪口。
王莽心里反倒有些没底了,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向将军反手一挑,便将他的枪口挑起来,另一只握着的尖刀直直地指着他的喉咙。
王莽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一闭,“我认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知道,向将军突然大笑两声,“本将军只不过是想过来切磋切磋,并不是想过来要你的命,看来……这临池城的前锋,本领也不过如此。”
王莽听见这话,便开始破口大骂,“姓向的,方才是你使诈,你不讲武德
,有能耐,咱们就再华明正大地比试比试。”
“不比了,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比的,若不是我手下留情,眼下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