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宝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钟毓清也不敢再说什么,便拉着裴翎珩走出来,留着钱宝儿陪在江影身边。
一出来,裴翎珩便面色更加阴沉,“将军是怎么受的伤?”
来信并没有说清楚,他本以为江影是在沙场上受伤,今日听说中毒,而且受伤的位置也颇有蹊跷,他便明白,这其中定然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副将连忙将喻季伪装成小兵来行刺的事说出来。
“没想到喻季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连这等下作手段都能用得上来!”
裴翎珩怒气冲冲,两军作战,应该是沙场上见分晓,行刺军队主将,实在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钟毓清眯着眼睛,陷入沉思,喻季能这么简单地混进来,其中必然有奸细。
她正准备开口,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声。
城头上探子来报,“喻离让人射箭传信。”
“将信拿过来。”
见裴翎珩要接,副将连忙拦下来,“皇上,万万不可,燃族卑鄙无耻,说不定会在信上做手脚,皇上龙体尊贵,切不能落入他们的陷阱。”
“无妨,”裴翎珩一脸笃定,“喻离既然让人传信,肯定不会是用这么简单的手段。”
副将还
想说什么,便看着钟毓清已经接过来信。
展开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想要药,便请皇上独身一人来城外。”
看完,钟毓清便直接将信往身后塞,裴翎珩一脸狐疑,“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
她固然想要救江影,可是在她的心里,她更想要裴翎珩平安无事。
“是不是说了解药的事?”
裴翎珩目光直直地盯着钟毓清,好像能够看清她心里想的什么。
钟毓清皱着眉头,犹豫着将信上的内容说出来,随后道,“你不能相信他们,他们既然能够做出来这种事,必然就不会有信守承诺。”
“江影如今只剩下三日了,”他握紧拳头,又无力松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清儿,我别无选择。”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影死,他知道,她也不能。
“喻离这人,虽说手段阴险,但是有些事他既然说出口,便肯定不会食言,只是……绝不会只是让我出城这么简单。”
钟毓清皱着眉头,“他们想要什么……”
她紧紧咬着下唇,燃族想要的,从一开始挑起两国战乱便摆在世人面前了。
不过是她这一刻突然不想去想罢了,她
捏着他的衣角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汗,眼神带着几分焦灼,心里的话仿佛千军万马,突然堵在喉咙处,她觉得心里微微发酸,到最后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活着回来。”
“放心。”裴翎珩目光幽深,“我还没看到咱们的孩子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呢?”
“我等你。”钟毓清动了动嘴唇,转身拔腿便走,她怕再多看他一眼,便舍不得让他走了。
她也想同他一起去,可是她也清楚,她什么都不会,上了战场,只会拖累他。
所以,她等他。
裴翎珩自然不会像喻离信上所说的,只身一人,他提前在两边布置了人手,静静地等着喻离出战。
雪渐渐小了,裴翎珩的大氅上落上去雪便瞬间干了,远处一袭乍眼的红衣飘过来,他眯着眸子,手里的长枪握紧,静静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两边潜伏的人手也一脸凝重地做着准备。
“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敢来!”
一袭红衣的不是旁人,正是喻离,他眼底带着一抹凛冽,“你的手下伤了我妹妹,就不怕我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裴翎珩不想同他争执这件事,只想速战速决,“立
场不同罢了,但是凭着燃王的人品,我相信燃王肯定是不会用这种手段诓我的。”
喻离仰天哈哈大笑,一脸戏谑地看着裴翎珩,“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两军交战,成王败寇……”
周围潜伏的士兵已经准备动手。
喻离挑挑眉,“不过呢,你还真说准了,本王说要给你送药,自然不会作假。”
“那就多谢。”裴翎珩面色如铁,沉声道。
喻离又收回手,“不过,你方才说,立场不同,西域同中原,怎能用立场不同几个字便轻飘飘地带过去?”
裴翎珩目光深沉,不发一言。
“同样都是人,你们生活在鱼米乡,吃穿不愁,西域呢?”
喻离转转眼珠子,“资源是大家的,若是皇上大度,同意西域和中原换换地盘,这仗,不打也罢。”
裴翎珩皱着眉头,喻离并非这么嘴碎的人,怎得突然成话唠了?
“你是想拖延时间?”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喻离在这里拖延时间,是为了拖住他。
“皇上果然聪慧,竟然这么快便被你发现了,”喻离勾着唇角,“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说完,他便直接隔着十米远,将药囊一扔,“看你这么有
勇气来,这个便赏给你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