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付大山到底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根本不信一个年轻姑娘能和自己作对,她压根就没那个资本。
起初,付大山派出去监视林一罗的就只是身边最不得宠的小跟班,无非是想要知道林一罗每天去哪里、和谁在一起。
两个手下跟踪了林一罗大约一个星期后,他们就把消息带回给了付大山。
“老板,她每天8点准时出门上班,有时是咱们家少爷开车在门口送她,有时是她自己坐公交车。昨天就见到少爷又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门前,但她还不想坐少爷的车似的,看着像少爷上赶着。”
另一个手下说,“她下班时间是5点,出了单位就是去菜市场,买菜、回去家里做饭,然后也不下楼,我俩蹲在楼下整整四天,也没见她出来过。”
“但是少爷来找过她一次,不过,很快就离开了,八成是吃了闭门羹。”
付大山听着他们带回来的这些,眉头越发紧蹙。
因为事实就如同林一罗所说的那样,是付衡一直缠着她不放,她倒成了钓鱼的姜太公,一副愿者上钩的架势。
付大山觉得很丢脸,要知道付衡和陈钰离婚一事已经令他感到颜面无光,近来都不好意思参加朋友聚会和熟人的婚礼了,就怕别人问起付衡的事儿,他一把年纪了,吃过糠咽过菜,一路从穷过到富,平生最为在意的就是这张脸皮,杨小凤那么痴迷于麻将都没让他动过离婚的念头,他嫌掉价,偏生付衡在他晚年给他扣上了“自家孩子婚姻不幸”的帽子。
虽说陈家没有半点埋怨,可他心里又愧疚又难受,陈老爷子对他有知遇、提拔之恩,能把那么宝贝的女儿嫁给付衡,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付大山感激的五体投地,偏生被这个叫林一罗的给搅了局。
但查来查去,这丫头的背景的确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底层的不能再底层,连亲戚都没几个,实在是不值一提。
好像有个远方亲戚叫李铁。付大山对这个人倒是有点印象,这小子在村镇里头开了个绞肉厂,生意做得很不错,付大山从前还和他吃过几回饭。
除了是个哑巴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挺完美的。
听说他一直无妻无子,不少人想给他拉线保媒,他都没有半点兴趣。
付大山盯着手下拍下的这些照片,都是林一罗独自出入家门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付大山开始渐渐打消那份认为她是危险因素的疑虑。
他甚至觉得,如果她的亲戚真的是开绞肉厂的话,那条件应该不会特别差。
虽然不能和陈钰相提并论。
可付衡喜欢她,而且她又不是冲着他付家的钱来的,看上去又能降得住付衡,这样的女人在付衡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总比最后玩出大祸来得好。
付大山开始认真地考虑起来,尤其是付衡这两天在家里闹绝食,他也有点烦了,就想着找个机会再和付衡谈一次。
6
“就吃点东西吧,祖宗哎!”杨小凤端着手里的米粥凑在付衡床边,“整天不吃不喝的,你修仙啊!以为你爸怕你闹这出戏吗?我要是你,就吃得全身都是力气,这样打架也能多打几场!”
付衡抓过枕头压在头上,懒得再听杨小凤的絮叨。
杨小凤心疼付衡,自打他离婚以来,她怕他自己住在房子里会抑郁,就让他回她和付大山这里住,每天有阿姨给做饭,想吃什么只需要点,阿姨换着花样地伺候着。
奈何付大山不松口同意他再婚的事情,他知道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赢,索性就闹起了绝食的戏码。
付大山起初嫌他玩的都是些女人家家的把戏,真叫人犯膈应。
可一连三天都不吃饭,付大山心里头也有点慌。他毕竟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担得起事情,对于付衡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向来都是爱之深恨之切,也怕这么个唯一的儿子闹出个三长两短。
其实打从家里富裕之后,付衡几乎就没什么自理能力可言,小的时候有杨小凤给他洗涮,从内衣到袜子,再到鞋子,他哪一样自己处理过?再大一点,家里雇了保姆阿姨,筷子都得人家给拿,付衡的少爷名号也不是虚的的。
这样养成了付衡很多坏毛病,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对其他人最起码的尊重,尤其是女人,他只觉得那是一种与他性别不同的生物。
本以为和陈钰在一起能让他改邪归正,可付大山想错了,他根本就不服陈钰的管制,反倒是现在出现的这个林一罗让他很着迷。
这天付大山回来后,看到杨小凤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都不用问就知道是付衡还不肯吃饭。
杨小凤就怪罪起付大山:“他愿意和谁结婚就结呗,快30的人了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整天被你管着,你想管死他啊?真没儿子了,我看你上哪里后悔!”
付大山一声不吭,他直接走进付衡的房间,杨小凤怕他又要对付衡动粗,赶紧追在后头。
但付大山只是喊付衡起床,并对他说:“你先吃饭,我有话和你说。”
付衡察觉到付大山的声音和此前几次都不一样,他觉得有戏,自然不想错过良机,赶紧见好就收地爬起身,先吃饭要紧。
7
付大山同意付衡和林一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