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几十年的衣服,马老太还是第一次看见,擦桌子的麻布能洗这么干净。
关招娣扔下衣服,嗖一下飘到苏诺曦身边,惊异道:“天哪,乐欣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麻布全是油渍,热水都搓不掉,这也洗得太干净了,还带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
叶葵花和关盼娣惊疑不定,对视一眼,不敢置信地凑上前,难以相信她们看到的一切。
“来了来了,我把碗拿来了。”关子鑫兴奋地抱着几个土碗小跑而来道:
“关乐欣,我把你要的碗拿过来了,能告诉我你方才在做什么吗?”
苏诺曦将麻布在关子鑫面前晃了晃道:“我在做洗麻布的东西呀!”
关子鑫一噎,切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在偷偷做什么好吃的,女人就是女人,只知道洗衣服,其他啥也不会,哼!”
话落,鄙夷地白了一眼苏诺曦,抱着碗回了厨房。
那姑娘救爷爷时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亏自己还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和自己的两个妹妹也没啥区别。
在场之人都没在意关子鑫的话,还在好奇地研究这个神奇的,洗衣服的物件。
关老头触摸了一下麻布的湿度,胸腔里的郁结之气消散一空,微笑道:
“太好了
,衣服洗完还能快速脱水,这下省了老婆子你多少事儿。”
马老太目中光彩涟涟,看向苏诺曦闪过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欣赏。
关大湖手背拍打着手掌,兴奋道:“这玩意儿太好用了,我这就再做几个,娘和葵花母女就不用大冬天挨冷受冻了。”
话音还飘扬在风雪之中,关大湖的身影已然看不见了。
关老头笑着追了上去道:“我去帮大湖,能做得更快一些。”
苏诺曦满心欢喜,却感觉后背一凉,猛地转头往枣树遮挡住的屋顶看去。
被草木灰涂抹得看不出本来面貌,画了好几抹胡子的小脸,突然出现在单天麟眼前。
“噗……”
单天麟差点笑喷,好在及时忍住,隐匿身形,心道:
好机敏的小花猫,脸上造成什么样了,眼睛却如星辰般明亮,一点不像农家的孩子。
忽地,单天麟的笑容缓缓收敛,心情复杂地揉了揉脸,抚摸着下颚。
连他自个儿都不记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见到这个姑娘,自己为何会不自觉地乐呵?
除了姑娘身上没有搜查,其他地方确如暗卫所说,没找到虎符踪影,难道真掉在路上了?
苏诺曦凝视着枣树,打眼瞅着屋顶,眼神朝着四周辐射了一遍,并未发
现任何异常,乌黑的眼眸中幽深一片。
方才明明感觉有一道凛冽的眸光盯着这边,为何没有异样呢?难道自己弄错了吗?
单天麟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这农家小院内的姑娘如何会知晓巧匠之术?
她制作的去除污渍的东西是什么?农家的孩子岂会这些?
“乐欣,你在看什么?”马老太的声音在苏诺曦身后响起。
“没什么。”苏诺曦压下内心的疑惑,转头看向马老太。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苏诺曦再次回头,却发现那抹视线消失了。
方才屋顶上有人吗?
苏诺曦心口莫名一凛,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做事儿要更加小心才行。
好在方才一直没有动用系统空间,制作肥皂和机械洗衣机的方法透露出去,也没多大关系。
大不了,不用这些方法赚钱,她还有很多奇思妙想的点子。
思及此,苏诺曦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告诉叶葵花和关盼娣姐妹,如何煮肥皂水,使用洗衣机等。
三人上手很快,不多时便学会了。
叶葵花汗颜,刚才她还以为关乐欣不知人间疾苦。
不承想,这姑娘不声不响,把如此精湛的工艺告诉了她们。
谁家有点手艺不是藏着掖着,恨不能一代代传下去,她怎么就能不
计得失地,一股脑将手艺传给关家呢?
不说其他,就这洗衣机的制作方法,报答十次救命之恩也绰绰有余了。
虽说他们三房救了苏诺曦,可是,见这个女孩这么快便笼络了老太太的心,叶葵花隐隐有些不得劲。
苏诺曦不知叶葵花的内心戏有多丰富,留下叶葵花母女洗衣服,她拉着马老太走到一旁的墙根角。
确定在这里说话不会有人偷听,苏诺曦取出一块制作成形的肥皂道:
“奶,这就是方才用来洗抹布去污的东西,我称之为肥皂。”
马老太伸手接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苏诺曦道:“您知道大户人家用来清洁的澡豆,多少银钱一两吗?”
马老太摇头,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听都没有听说过澡豆是何物,岂能知晓它的价格?
苏诺曦伸出两个手指道:“少说也要这个数。”
马老太胸口一悸,惊呼:“二百文?”
苏诺曦摇头:“是二两银。”
“啥?”马老太一哽,差点无法呼吸:“什么东西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