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摇头安抚:“奶,这些都是我付钱买下的,卢公子只不过让小厮帮忙张罗了一下。
虽说比市面便宜,我也没让卢公子吃亏不是。
都下晌了,我们拾掇一下早些回家,爷爷和婶子还在家等我们呢!”
马老太惊讶得瞪大眼睛,说话都是颤音:“丫头,一晃眼,你就用了近五十六两银子?”
苏诺曦:“……”
我滴个娘嘞,怎么把奶奶是账房先生女儿这茬给忘了?
您老能不能不要这么精明,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些东西的价值,以后自己还怎么作弊?
关大湖听了苏诺曦的解释,内心一阵酸楚,不动声色撸起袖子将东西搬上板车。
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让一个小姑娘为家里的生计忙活,简直太不应该。
没想到,月前从冰湖内救回的女子,能给家里带来如此大的帮助。
马老太上前和关大湖一起搬动物品,感动都快满溢而出。
苏诺曦也没闲着,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来回于货物和板车之间。
马老太好几次张嘴,想说一些感激苏诺曦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光一个“谢”字,根本不足以表达对这个姑娘的谢,从昨日到现在,
实在帮了他们关家太多太多。
说实话,昨夜若不是乐欣画出图纸,让大湖做出那个叫“洗衣机”的东西,将衣服上的水脱到半干,今日压根不可能这么早出门。
交不了衣服,他们关家还会面临几百文赔款,并失去几十年积累起来的信用。
更别说,这个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给关家买了这么老些东西。
大家上好货,用麻绳稳稳将物品固定好。
关大湖突然纳闷道:“娘,您出门的时候,带了很多麻绳吗?为何儿子之前没注意?”
苏诺曦心下一个咯噔,就在刚刚,她发现没有绳索捆绑货物,临时在系统商城购买了几捆。
谁知,大湖叔的观察力这么强,如此小的细节都被他给捕捉到了。
怎么办,宝宝不想说谎,宝宝心好累!
马老太协助关大湖打完最后一个结道:“为娘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岂能知晓今日会用到这些绳索。
定然是卢公子让人送货时,细心地给我们留下的。”
“yes!”
苏诺曦心里呐喊,忍不住给奶奶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内心狂喜。
不错不错,借用卢公子背锅,自己真是太明智了。
“啊啾……”
卢公
子打第n个喷嚏后,大夫看诊得出结论:“公子身体健硕,未受寒症,无需服药。”
背锅侠卢景衡:“……”
不是,他一直在打喷嚏,大夫您确定不是号错脉吗?
关大湖和马老太一人赶了一辆骡车,苏诺曦爬上马老太的车架,与她并排坐在一起,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真好,重活一世,能帮奶奶做事儿,和奶奶在一起,感谢老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
走到柳树巷口,关大湖提醒道:“娘,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纸扎店做学徒的子森?
那孩子过年都没能回家,大哥也没说把他接回家吃一顿团圆饭。”
马老太点头,打马转弯朝着柳树巷而去,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岂有不想念的?
每次来县城,马老太准备去看关子森时,便会想到大儿说:
“娘,您若经常去看子森,他该静不下心来学手艺了,您行行好,让子森好好学些糊口的本事,他以后也能有个保障对不对?”
大儿子一家不喜自己插手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马老太也就断了掺和的心思,每次进城都是绕道走。
今日正好从翠云楼打包了不少糕点,给孙子送一些去,看看他当学
徒过得如何,吊着的心也能放下一些。
“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今日做坏老娘多少灯笼,你赔得起吗?”
远远地,传来竹条抽在身上的声音,和一个婆子愤怒的咆哮。
关大湖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着骡子快跑了几步。
转过弯,见到一名穿着单薄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抱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吁……”
关大湖勒停骡子,身形灵活地跳下车,几步飞奔到孩子身边,一把将男孩抱在怀里,躲开了婆子的竹条。
田婆子没想到这个时辰会有人出现,愣了一下,粗声粗气喝问:
“你是谁,起开,别挡着老娘管教下人。”
“三叔?”孩子虚弱地唤了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关大湖焦急摇晃,轻声呼唤:“子森,三叔在这儿,三叔在,别睡,醒过来看看三叔……”
马老太扔掉赶骡子的鞭子,跳下骡车,跌跌撞撞跑到关子森面前。
伸手想摸一摸孙儿,却不知从何下手,红着眼眶颤抖着唇心痛地喃喃:
“子森,奶来看你了,睁开眼看看奶,奶给你带了好吃的,快起来吃点东西……呜呜呜……孩子,醒醒……呜呜呜……”
苏诺曦跑上
前,握住关子森的脉搏,试图用那股神秘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