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脆响。
正在喝茶的皱管事双手不稳打碎了茶碗,仰望着凭空出现的苏诺曦吞了吞口水,“咚”一声跪地,结结巴巴道:
“大……大……大侠,您让小子办的事儿全都办妥了,城西正好有一座准备出售的庄园闲置着。
庄园的主人月前被人谋害,现由官府收回售卖,所有条件都符合您的要求,您看是否……”
“嗯,就那里吧!”苏诺曦看了一眼皱管事提供的画册和简易地图,点头答应。
这座庄园的地理位置确实不错,交通便利。
最重要的是在官府名下,偷偷完成售粮交易后,官府还不好自打嘴巴地查办谁人做过手脚。
指不定,这笔交易还可以个衙门做呢!
皱管事担忧地偷瞄一眼苏诺曦,心中惴惴,却不敢开口。
苏诺曦秒懂他的想法道:“你只需提供地址与我便可,其余之事无须你操办。
除了你我,谁也不知我来过这里,官府查不到你头上。”
皱管事长长松一口气,试探道:“那……那么……解药……”
“解药之事放心,明日事成之后自会给你。”
说完,不等皱管事反应,已然没了苏诺曦的人影。
第二日一早,牙会们开门营业,常山县
所有牙行的桌子上,都放着一张“有粮出售”的字条。
上书:推磨鬼有五万斤精米,十万斤糙米,五十万斤粗粮,两百斤精盐,以及一万多斤菜籽油。
有意购买者,请准备九千七百一十五两现银,于下晌天擦黑时,在西城城郊的庄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石激起千层浪,常山县的官府、附近出名的粮商,以及土窑镇各大势力闻风而动。
苏诺曦离开云王九曲别院的同一时间,单十一快马加鞭赶到了关家村。
偷偷敲响贺神医的房门,悄无声息带走了贺神医祖孙。
云王房内。
贺神医重新将单天麟身上拆开的纱布绑好后,连连惊叹:
“王爷身上的伤势处理得极好,老夫行医几十载,从未见过能将伤口当衣服缝合整齐的。
帮王爷解毒之人,除了是一个外伤处理高手,还是一个解毒奇才。
普通人中了七窍追魂散只有死路一条,王爷身上的毒却被解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芝麻大的残留毒素,只需服用老夫方才开的药方,调理几日便可全部清除。
此人的医术,怕是在老夫之上,真真是一个高人。”
“何止这些。”贺萧将擦手的湿帕子递给贺神医道:“此人不
简单,给王爷包扎的布条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无论是材质,还是透气性,对伤口来说都是上上之选。
别说在天启,就是放在宁国、彦国等,估计都难以寻觅到这么好的布条。
如果能放在咱们天启的军队里使用,可以更好地降低将士们伤口的溃烂程度,减少伤亡。
不知给王爷医治的是何人,能否介绍给在下祖孙认识?”
单天麟隐下内心对苏诺曦的自豪,一本正经道:
“此人身份神秘,该认识的时候,你们会认识的,十一送贺神医祖孙回去。”
贺神医掩下眸中的失落,带着贺萧辞别云王,在单十一的护送下,祖孙俩又瞄悄地回到关家村,未惊动任何人。
而苏诺曦办完事儿,踏着晨曦瞬移进云王别院的墨雨轩,洗漱一番,与葛飞虎招呼一声,便从侧门而出。
找了个角落没人的地方,又瞬移回到了镖局房间,整个时间点衔接得天衣无缝。
如果云王不和关大湖等人对口供,压根不会有人知晓苏诺曦昨夜在瞬息间跨越了整个土窑镇,还在常山县跑了一个来回。
苏诺曦这一通操作,可把葛飞虎给坑惨了。
单天麟醒来,得知苏诺曦居然连看都没来看他一眼便离
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借钱不找自己借,当着他的面找他单天麟的手下借,已经很不给自己面子了。
小没良心的丫头离开别院,还不和他这个主人打招呼,小妮子,胆子真够大的。
放眼天下,有几人敢对他鬼面修罗如此放肆?
偏,不管苏诺曦那丫头做什么,单天麟就是生不起气来,体内的无名火不能对小丫头发,只能对借钱给苏诺曦,不识趣的葛飞虎发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单天麟怎么看葛飞虎,怎么不顺眼,给他各种穿小鞋自不必说。
而鱼鳞府的每个势力,如鲨鱼池里掉落一块肉,全都沸腾了。
大家都往城西的庄子赶,谁都想进入庄子查探一番,却各自牵制,相互观望。
临近交货时间,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得以进入山庄。
谢守备就在这时,快马加鞭狂奔而至,各方势力瞬间如泄气的气球,熄了抢夺粮食的心思。
天启物产不丰,这么多粮食就是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谁都想分杯羹。
可惜了,谁人敢和鱼鳞的龙头老大叫板?谁叫谢守备有鱼鳞守备军的兵权,看谁不顺眼,直接出兵剿灭。
随意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抄没全家,还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