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湖唰地转头看向单天麟,眼底一片复杂。
沐羌滑眸色微眯,眼中全是警告。
苏诺曦疑问的目光直射单天麟,也希望他给一个解释。
三天前还信誓旦旦,非她苏诺曦不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么快,就冒出一个清丽高贵,温婉可人的“小白莲”未婚妻?
单天麟无辜的小眼神看向苏诺曦,传音入密道:
“乐欣,别听她瞎白话,娶她是母后的意愿,本王不同意,谁也不能主导本王的想法。”
苏诺曦不悦地撇了撇嘴角,眼神委屈分明在说:你的家事儿,你自己解决,她名不正言不顺,没那个立场。
嘴上却道:“今日我和师父,以及叔叔们逛一逛青纺县城,明日辰时在城门见。”
单天麟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转身走到关大湖身边道:
“叔,我们寻一处小院租下来,青纺县城繁华,以后少不得常来常往,需得有个落脚的地界。”
关大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抱拳对单天麟深深一鞠道:
“王爷,草民托您的福顺利到达青纺县城,您贵人事忙,小的们不便打扰,这就告辞离开。”
单天麟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这话说得,能听
出关大湖话里话外带着怒气。
其实,他并没有生单天麟的气,而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不满,和身份悬殊的挫败。
关大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
其实,关家村跟随而来的所有人,与关大湖都是一个想法。
他们只觉得,弱,他们太弱了!
世家大族动动手指,能随意将他们团灭,根基浅是硬伤,不努力就等着被人踩扁吧!
苏诺曦带走关大湖一行,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闪身进入马车换上男子装扮,大家在城郊一栋三进宅院落脚。
这是苏诺曦通过牙行,能找到最大的,且在县城的房子。
宅子年久失修,传说是青纺县城远近闻名的鬼宅,晚上闹鬼闹得邪乎。
牙行急于脱手这套五进的院子,可以直接出售,且售价极低,苏诺曦花费一百八十九两买进。
官府听说有人买下宅子,总算丢掉一个烫手山芋,不仅减免所有费用。
以前拖沓几个月才能办理下来的手续,嚓嚓嚓卡戳,不到半个时辰,红契已经到了苏诺曦手上。
弄得关大湖等人有些怀疑人生,就连高铁锤不信命不信邪之人,都问出灵魂疑问:
“咱们镇压不住
鬼宅怎么办?”
易过容的沐羌滑,拉着同样易容的小丹草抬脚迈进别院。
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战场上腥风血雨多少年,比鬼更可怕的是人,有鬼怕什么?
再厉害的鬼,遇到他沐羌滑,就等着飞灰湮灭吧!
宅院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需要修缮,关大湖当即带人满城收购瓦片、砖块……
好在这次出门,他们除了粮食,还带了一车水泥,本想敲开水泥的建筑市场。
经历几次被欺压的情况,大家果断决定水泥自己用,等合适的时机再进行对外销售。
苏诺曦一行离开,白清雅没能如愿住进云王别院,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他们忠勇伯府的别院,摔了一地瓷器。
她来和云王培养感情,岂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抢走在云王心中的位置?
一个泥腿子而已,怎会有亮如星辰的眸子,只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怀。
天启的贵族,白清雅几乎都接触过,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如云王身边的女子那般璀璨深邃。
不,不对!
有一个人的眼睛,和那个村姑十分相似,同样清澈如水明媚动人。
但,怎么可能呢?
那人胖成球,大年三十晚上落入冰湖,估计尸
体早被鱼给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来人。”
白清雅面无表情靠在窗棂上看向外面,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黑暗的阴影内闪出一个黑衣男人,正是白清雅上次派去跟踪推磨鬼的男人。
白清雅把玩着手里的绢帕冰冷道:“上次跟踪推磨鬼失败,只罚你领三十大板责罚。
记住上次教训,给本姑娘查一查云王身边的泥腿子身份。
这次如果再把事情办砸,你知道伯府有千万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身体一颤,领命火速离去。
城中最大的染布坊,中年油腻的婆子,叉着腰,满脸厌恶地撵走苏诺曦,用力摆手道:
“去去去,哪儿来的穷瘪三,我们染布坊的工人早招满了,别挡着我们掌柜做生意。”
染坊掌柜抬眸看了看门外,低头垂眸继续拨弄他的算盘。
高铁锤上前一步,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这位婶子,我们不是来应聘工人的,我们是……”
“不是来应聘工人的,你们堵在这里做什么?一群穷酸,滚远一点,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婆子打断高铁锤,拾起扫帚一顿猛轰,地上扬起的灰尘,呛得高铁锤直咳嗽。
苏诺曦拉住高铁
锤的衣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