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集中在玄武大街,踮起脚尖看云亲王囚车入城。
百姓议论纷纷,都不明白,为何云亲王带领军队打了胜仗,三国求和,还要将云亲王押解回国?
人群中,几名身穿棉布长衫,看上去学富五车的老者摇头低低议论:
“哎,云亲王拼尽全力深入三国皇都,才迫使三国撤兵回援,他拯救咱天启百姓于水火,君上太过心胸狭隘,咋就容不下这么好的王爷呢?”
“因为君上只会摘果子,抢别人功劳占为己有,龙溪城当年贫瘠得一塌糊涂,云亲王凭一己之力治理富饶,某人一句话,就成了别人的功绩。”
说着,老人抬手指天,附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家说的是谁?大家纷纷附和:
“哎,云亲王改革盐制,不知得罪多少王公贵胄,却让咱们老百姓没了吃盐的苦恼。”
“可不,这次云亲王被抓,以后咱们还能买到平价盐吗?”
众人心慌得一批,小声商议,若是皇上为难云亲王,他们反这天下,拥护云亲王上位又如何?
不管在什么年代,八卦都是百姓的调剂品。
半炷香不到,单天毅押解云亲王回京的目的,他做过的所有的不为人
知之事,全被人扒了出来,轻轻松松传遍整个京城。
关氏一族的几名族老相视一笑,功成身退,没留下任何痕迹。
京城以前最好的仙客来酒楼,如今被苏诺曦买下,暂时还未营业。
她斜倚三楼窗户边,看着群情激愤的民众,嘴角微微翘起。
单天麟双手抱胸闲适地坐在囚车内,似有所感抬头,往仙客来方向看来,眉眼含笑。
这一笑,如冬日拨开暖阳,奇迹般地让京城寒冷的冬天增加了几丝暖意。
不知是谁,突然带头跪地,嘭嘭就是几个响头,激动万分道:
“云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围观看热闹的所有百姓纷纷跪地,三呼云亲王千岁,有些人甚至替单天麟不值,抹起了眼泪。
苏诺曦把玩着单天麟给她的丹书铁券,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往上扬。
看来,这次无需丹书铁券也能顺利过关。
也好,让全国百姓逼一逼高坐上那位,让他知道,坐得上皇位,不一定坐得稳江山。
“皇上……不好了,皇上!”
南公公一路小跑奔进大殿,嘭一下跪倒在单天毅脚边道:
“顾老丞相带领一众退下去的大臣,在北宫门
外,敲响了登闻鼓。
值守登闻鼓的羽林卫不知如何是好,还请皇上拿个主意。”
单天毅轰地从皇位上站起来,一把揪住南公公衣领道:
“这也需要朕犯愁吗?敲登闻鼓会面临什么处罚,你是宫中老人,你不知道?”
南公公可怜兮兮跪地,满脸哀求:“皇上,顾老丞相乃是三代帝师德高望重,二十大板下去焉能有命?”
单天毅颓然跌坐龙椅,恨得牙痒:“老东西,小时候管着朕,这不让做,那不让做。
朕如今当家做主,他也告老还乡,朝中之事与他何干?传朕旨意,叫他儿子来把他带回去。”
“皇上!”一名小公公骨碌碌滚进大殿,气喘吁吁道:“皇上,京城上万民众跪地替云亲王请命。
告老还乡的一众老臣集中在北门的登闻鼓下,与顾老丞相一同跪地不起,如何是好?”
哗啦……
单天毅猛地推翻龙案上所有东西,砚台摔成几半,奏折洒满墨汁。
表面温润如玉的皇上,突然发了疯般歇斯底里起来:
“朕的话大家可以不听,圣旨可以不遵,所有人都来逼朕是不是?”
小公公噤若寒蝉,跪在南公公身后瑟瑟发抖。
单天毅皇冠切斜头
发凌乱,噌一下站起来,眸光冷厉踏步往宫门外走。
南公公和小公公不明所以,慌忙爬起来快步追赶。
快到北宫门时,单天毅一改方才气势凌人的架势,抬手让南公公扶住走出北宫门,来到顾老丞相面前,屈膝就要给满朝元老跪下。
顾老丞相大惊,慌忙扶住单天毅道:“皇上不可,您是君,草民等是臣,君岂能给臣子下跪?”
单天毅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哑着嗓子,继续往雪地上跪:
“夫子,您乃是三代帝师,朕的开蒙之人,在场之人都是先帝倚重的大臣,朕乃是敬重各位。”
顾老丞相无力,不得不站起身双手扶住单天毅,众退休老臣岂能让皇上跪他们?
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相互搀扶起身,慌乱规劝:
“皇上使不得,您乃天子,老臣等百年之后,如何有颜面见先皇?”
一众老臣就跪与不跪之事,与单天毅你来我往相互谦让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单天麟被送进大理寺监牢,一众老臣被单天毅一个个劝回府才发现。
他们本想劝诫皇上放过云亲王,兄友弟恭共同管理天启朝政。
敲了登闻鼓,这还啥也没做呢!
连云亲王的事儿都没说,咋就
回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