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天毅本想彻查此事,好好教训一番放置钉板之人,却发现钉板乃是太后设计陷害香岚郡主和关乐欣的。
如此,他还如何惩戒罪魁祸首?
此事不但不能闹大,还必须压下,不能让人传出去。
故而,太后和他坐钉板受伤之事,除了当时在场的一众太监、丫鬟和嬷嬷,知晓之人寥寥无几。
单天毅趴在床上,闭眼沉思,自己让乐欣姑娘认定国公夫妻为义父义母,太高乐欣姑娘身份,拉拢国公府。
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母后为何对国公夫人积怨如此之深?她们之间并无利益冲突,不该如此才是。
“皇上,袁老求见。”
南公公的声音在单天毅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单天毅动了动身体,屁股已经包扎好,药物不会脱落,翻身而起,穿戴整齐。
然后,一瘸一拐走到龙椅旁,用手试了试软垫,确定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小心翼翼坐上去。
刚坐下那一瞬刺痛非常,缓了好一会儿,单天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好。
他是皇上,丢了任何东西,都不能丢了面子。
袁老进入大殿行礼问安,感觉气氛似乎不对,却又不敢询问,到嘴边的话,绕了几个弯
。
最后,想了想,还是不得不禀报实情道:
“陛下,大宇国把我们开设在境内的点翠阁全部砸了。
剩下分布在天启、宁国和彦国的点翠阁,采用降价促销,高价回收精品物件的方式,成效却不理想。
三个月时间,天启的点翠阁总店和分号共计亏损白银一百六十万两。
这些,还不包括前期与珍宝楼打价格战的部分。”
说到此处,袁老抬眸偷偷瞄了一眼单天毅,见他绷着脸,额上冒出细密汗珠,不由用力吞了吞口水。
后面的话,卡在袁老嗓子眼儿,真心有点不敢说出口。
不承想,这次单天毅超乎寻常地冷静,缓缓开口道:
“说吧,除此之外,点翠阁还有哪些损失?”
袁老用力捏了捏大腿,平复紧张心绪,“咚”一下跪地磕头道:
“皇上恕罪,老奴短短几个月,经营点翠阁不善,足足亏损六百七十三万两白银。
请求辞去点翠阁当家的身份,请皇上另寻经商奇才打理点翠阁。”
说完,袁老嘭嘭就是几个响头,磕得真心实意。
袁老匍匐在地,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更没有皇上的责备和摔东西。
咚咚咚……咚咚……
袁老的心更加忐
忑,心脏差点儿蹦出嗓子眼儿。
进宫之前,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安顿好家人,隐藏了最小的孙儿,早已做好赴氏的准备。
安静,大殿之中死一般寂静,越是这般干净,越让人心神不宁。
袁老气血逆流,就在他自己吓自己,快把自己给吓死的时候,单天毅终于开口了:
“哎!点翠阁之事与你无关,珍宝楼如雨后春笋强势崛起,是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的。
回去整理一下点翠阁内的剩余物件,把那些奇珍异宝都撤下来放回朕的私库。
点翠阁售卖物品的标准下降一个等级,满足普通中低层次人群需求。”
袁老猛然抬头看向皇上,这个建议他不是没提过,之前被皇上批评得一无是处。
今日发生什么?
为何皇上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南公公见袁老还跪地不起,小碎步上前扶起袁老道:
“您老别跪着啦,皇上让您平身,快起来吧!”
直到出宫,袁老还是云里雾里,不敢相信今日皇上没有发脾气。
他哪里知道,单天毅不是不发脾气,而是久坐伤口疼,没有足够的精力发火而已。
点翠阁倾注了他半生心血,岂能让人说打压就打压。
单天毅回到床上
趴好,对南公公道:
“拟旨,让奔赴边境的云亲王,半个月内查清楚珍宝楼的幕后东家,以及推磨鬼的真实身份。
否则,退回天启一半兵权,三年内不得回京,钦此!”
南公公微顿,旋即提笔一蹴而就,将拟好的圣旨和玉玺用托盘抬到皇上面前,让皇上亲自盖印。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推磨鬼的身份神秘,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一无所获。
若查出推磨鬼身份,无疑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若查不出,皇上没有任何损失,费尽心力的云亲王只能留在苦寒之地。
药王诊断,云亲王活不过二十五岁,若在苦寒之地待三年,估计连二十三岁都活不过。
皇上不用一兵一卒,顺理成章除掉云亲王,好计谋!
单天毅盖上印玺,命人连夜将圣旨发出。
侍卫长心绪不宁,徘徊不定,不知道要不要把刺客之事上报。
现在报,已经错过时限,必定受到责罚。
不报,万一刺客还在宫中,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样的纰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侍卫长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禀报此事。
换班时间到,侍卫长直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