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唱礼,苏诺曦拜别父母,给全福嬷嬷见礼,一应礼数周全。
在三位朝廷举足轻重官员的见证下,苏诺曦由星夜兼程,及时赶到的苏明仁背着,出了玉瑾公主府……
皇宫内。
澹台黎夏的车队根据太监和宫女的指引,一路往皇上小憩的崇德殿而去。
因着刚进宫时,守门的太监提醒,皇上喜静,只能停了鼓乐声声和喜娘的唱礼。
进宫后,迎亲队伍变得非常安静,半点没有成亲的喜庆氛围,更像纳妾时的小心翼翼。
车轮滚滚,澹台黎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偏头问身边的彩云道:
“你有没有觉得,南辰国的婚礼习俗有些怪异?”
彩云早已在心底犯嘀咕,听澹台黎夏询问,又不敢胡说八道,只弱弱接了一句:
“要不要请大将军过来,麻烦他打探一二?”
澹台黎夏抱着苹果的手一紧,全身紧绷一瞬,随即释然道:
“皇室规矩大,一切按照南辰国的规矩来吧!打探太多,引得皇上和大皇子不喜,便弄巧成拙了。”
彩云低头轻轻应了一声“诺”,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
迎亲队伍绕过大殿背后的甬道,被挡在通往后宫的必
经之路上。
一名年过半百的管事公公,手握浮尘,穿着喜庆,准备了八抬大轿走到承国骠骑将军穆恒泰面前道:
“将军,再往前,便是后宫主子们居住的地方,宫中规矩森严,请公主和陪嫁丫鬟嬷嬷在此下车,登上软轿,送亲队伍就此返回。”
说完,公公摇了摇浮尘,公鸭嗓高声道:
“来人,看赏!”
话落,一众宫人端着托盘鱼贯而出,给每一个送亲之人派发红包和银两,嘴里不停蹦着吉祥话。
澹台黎夏见这架势,愁绪的眉眼松快几分,抿成直线的嘴角缓缓上扬。
彩云轻轻拍了拍胸脯,起身双手搀扶澹台黎夏道:
“公主,奴婢扶您换乘轿辇!”
澹台黎夏走出马车,立即有身穿红衣的小太监躬身跪地充当垫脚石。
另几名太监抱着红毯,动作麻溜地从马车旁铺设至喜轿边。
直至看着澹台黎夏坐上轿辇,换宫中太监搬运嫁妆一路走远,穆恒泰的眉头一直都未舒展。
这婚礼经历的一切,都让穆恒泰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从头到尾都有南辰国的宫人引导。
许是像南辰国这般的上等国,婚礼习俗
与他们中等国不同吧!
穆恒泰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调转马头带领一众送亲队伍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单天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六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绕着全京城走了一圈。
锣鼓喧天,唢呐声声,又是秧歌又是戏,伴随舞龙舞狮,队伍热闹非凡。
礼官翻着长长的嫁妆清单,一路走,一路续集内力,保证声音能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一名礼官唱罢,另一名礼官立即接上,二十一名礼官轮番唱礼,阵仗比承国三公主的热闹,可不止一星半点:
“天启安平公主嫁,天启云亲王,即南辰国大皇子单天麟。
陪嫁两千五百年老山参六对,三千年血灵芝两对,碧玉血莲两朵,完整双头雪蛇皮一副……
精米九千九百九十万石,细面九千九百九十万石,食盐若干……”
此起彼伏的唱和,听得沿街商铺楼上楼下看承国三公主成亲热闹,还没回府的人们一愣一愣的。
大街上人头攒动,倾巢而出,挤挤挨挨,人山人海,全是半夜听到响动出来看热闹的人们。
密林中埋伏的两万将士,纷纷从不同地方闪身而出,几个呼吸间在道路两边组
成人墙,牢牢把迎亲队伍护在中间。
看热闹的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没见过世面的惊呼:
“嚯!两千五百年的老山参,哪儿寻来的?还是六对?”
“我的天呐,要命了!三个月前,我祖母病重,花重金寻血灵芝,偶然得到二两五百年血灵芝,花了九万两黄金,三千年血灵芝得多少银两?”
“娘嘞,碧玉血莲长于极寒之地,有双头雪蛇守护,这是抄了人家老巢,直接刮了雪蛇皮呀!”
“我嘞个去,这个天启公主何许人也?早知道她有如此多宝贝,我侯府应该直接上门提亲的。”
“哎!不对呀!皇上不是下旨,承国三公主嫁大皇子,封为大皇子妃吗?”
“对哈,一个时辰前,承国三公主的迎亲队伍才刚过去,为何此时变成大皇子亲自迎娶天启安平公主了?”
端亲王最小的儿子楚元戈,双手环胸靠在茶室三楼包间的窗棂上,偏头看向下方六匹马拉的车驾道:
“承国三公主的车驾只是四匹马,为何小小天启公主的车驾用六匹马?不合规矩呀!”
看热闹的一众公子哥,这时才从苏诺曦丰厚,且十分稀罕的嫁妆中回神,纷纷
凑在窗棂边往下看:
“对哈,中等国公主殿下都只敢用四匹马,一个刚从下等国跃居中等国的小小天启怎么敢?”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