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沐羌滑屏退所有人,走到书案前坐下单手撑头,看似自言自语道:
“丫头啊,师父不仅缺棉甲鞋袜,还缺火器,你说你,弄那么多马匹和物资,都已经暴露了,就不能给师父弄些火炮啥的?”
躲在屏风后的苏诺曦揉了揉鼻子,从屏风后走出来道:
“师父,那玩意儿杀伤力极大,有违天道,您能保证手底下的兵得到武器后,只用于攻城,不杀伤平民百姓吗?”
沐羌滑单手撑头改为双手交叉,下巴杵在手背上,眼睛瞅着挂在架子上的军事布防图,思忖了好一会儿道:
“罢了,太快攻下坤国,对于我沐家军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儿,就这样耗着吧,耗着挺好!”
苏诺曦有些讪讪:
“对不起啊,师父,本想帮忙,没想到那些马匹让您和沐家军成了众矢之的,皇上定然将您视为洪水猛兽了。”
沐羌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就算没有你这次送马匹送物资,皇上也将我们沐家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不必太放在心上。
若是单南初他做得太过,你师父也不是吃素的,带着这么多兵马,反了他又如何?”
苏诺曦乐呵呵送上
一个大拇哥:
“我就喜欢师父这样果决的性格,有什么需要,就飞鸽传书给徒儿,或是直接通知天启,徒儿就是师父最坚强的后盾。”
沐羌滑被苏诺曦这笑容闪得,心都化了,有再多不如意,在这一刻全都能烟消云散。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天色不早,为师安排你在军营住一晚,还是说,你准备回去?”
苏诺曦指着门外道:“当然是回去。”
话音落下已经闪没了影,空气中回荡着苏诺曦如泉水般的声音:
“师父,在后山山洞,给您留了十门红衣大炮,和两百发炮弹,您斟酌使用。”
“呵!臭丫头!”
沐羌滑失笑,语气里带着满满宠溺:
“这是担心师父问你马匹和物资来源吗?溜得比兔子还快。”
皇宫养心殿。
皇上似乎不想这般轻易放过单天麟,语气不善道:
“朕生病这几日,听闻你打开了云王府和玉瑾公主府的大门住了进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单天麟不卑不亢,回答十分坦然。
单南初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震怒道:
“大胆,你可知那两处府邸乃是南辰国
禁忌,擅闯者死?来人,传大理寺……”
“父皇。”
单天麟不紧不慢打断道:“玉瑾姑姑的女儿和外孙女回来了,难道让她们住客栈?”
“谁回来了?”
单南初猛地从坐榻上站起来,带翻了新上的茶盏,又是“哐当”一声脆响。
王公公闭了闭眼睛,亲自悄无声息弯腰收拾。
单南初似乎对这一切浑然未觉,依旧询问玉瑾公主的后人在哪儿?为何不进宫面圣?
然而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单南初摸了摸脸上涂满药膏,已经结痂的皮疹缓缓坐回皇位道:
“既然玉瑾姑姑的后人回来,那就请他们除夕宫宴进宫,普天同庆。”
说完,单南初脸红心跳,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往玉瑾公主府送。
屏风外的朝臣只听单南初,“吧啦吧啦”赏赐好些国库珍宝,件件价值连城,一个个朝臣心思各异。
单天麟眸色渐冷,他猜测之事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只需一两件事儿便可直接印证。
最终,单南初因玉瑾公主府邸之事,连云王府的罪都没有问,直接摆手让众人退下。
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愉
悦。
走出宫门,众位大臣还有些恍惚,大皇子占用云王府之事就这样不提了?
回到寝殿,单南初才寻回自己的理智,懊恼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大好的,收拾单天麟的机会,被玉瑾公主府之事打岔。
错过今日,以后再提及单天麟占用云亲王府,就没这么硬气了,以后也不适合再揪着此事不放。
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让单天麟继续住在云王府,便宜那小子了。
好一个单天麟,好重的心机,从头到尾都被他牵着鼻子走,扰乱自己的思绪,让自己判断失误。
单天麟呢,全身而退,还得到颇多好处,真是小瞧他了。
单南初的脚步一顿,眸色渐渐深沉,单家主脉有一个遗传症状,无法碰触普通女子。
只有与神女结合,才能相安无事诞下子嗣。
每一代南辰国皇室,都会出生一对双生子,哥哥继承皇位,弟弟繁衍后代。
繁衍后代的弟弟,多半会在女子有孕后,因过敏而亡。
皇室那条不成文的规矩,长幼有序,出生的长子继承皇位,就是基于他们血脉的特殊性而设定的。
单家把这个秘密隐藏得极好,千百年来,几乎无
人得知,才能稳坐江山数千载。
偏巧,二十多年前,他的弟弟单北望却不想只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