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心思游弋间,沈阔已经杀气腾腾的走到了她跟前。
他长相魁梧,她又是半躺在软榻上,一开口,唾沫星子都飞溅到她身上。
她当即嫌恶地用帕子捂住口鼻,又让身边伺候的丫头挡住。
绿俏和红玉都是有眼力劲儿的,当即站出来,阻隔在沈阔和木婉云之间。
甚至因为原本空间狭窄,沈阔被挤出一些。
他自从中毒,又治疗花柳病,身上就没力气。
来之前在衙门喝了一顿大酒,这会儿酒劲儿上头,更是有些站不稳。
可这不影响他怒气滔天。
“木婉云,你答应教如霜,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可没想到,你只是想找机会磋磨如霜,如霜被你折磨的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让她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膝盖都磨破了,你怎么这么狠毒?你就看不得如霜好?!!”
对于这些话,木婉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只是她,就连红玉和绿俏都掀不起一点波澜。
沈阔兀自气怒了许久,却没见人家半点反应,只觉得犹如一拳打在棉花,憋屈,愤懑总之,就是很气!
见沈阔不再说话,木婉云嘴角一扯,轻声问,“将军说完了吗?”
沈阔脸一白,张了张嘴,冷着脸,不说话。
木婉云也不在意,兀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幽幽开口,“将军是不是还要质问我为何要狠毒的打柳姨娘?!”
说着,她抬头看向沈阔。
见沈阔眸底晦暗一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随即冷声厉喝,“那我就告诉将军,因为她该打?!”
饶是猜出她嘴里吐不出什么悦耳的话,沈阔还是眉心一拧,眸底暗光一闪而过,身侧拳头暗暗捏紧,声音发紧,又带着浓重的不满和威胁,“你说什么?!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身为将军府主母,你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我不想再提醒将军,我并非什么将军府主母。“木婉云冷芒横扫沈阔,随即又说下去,“我打她是因为她口无遮拦,得罪了严嬷嬷,倘若我不打她,以严嬷嬷的手段,她受到的惩罚只会更多…“
说着,她扫过他微张的嘴,冷笑一声,“你是想说你的柳姨娘一向乖巧,怎么可能得罪严嬷嬷?!”
沈阔没说话,只觉得仿佛被她眼底的嘲讽刺到,就是很气,可是说不出来,似乎是明知道若是说了,那也会立即被她给驳斥。
“我不想说废话,浪费唇舌,何况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你那心爱的柳姨娘,一撒娇,你就没脑子了。”
被当面骂没脑子,沈阔脸色立即涨红起来,想骂人,想反驳,可是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总之,将军若是不想让我继续,我也乐的自在,省的一天忙的半死气的半死,有些人还要来无理争三分找茬。”
木婉云说着,便不想再说话。
红玉绿俏见状,赶紧让人上前伺候自家主子。
捏腿的捏腿,捏肩的捏肩,投喂的投喂。
沈阔就这样被晾在一旁。
仿佛不存在。
就是好气。
可心里还有好多话。
憋了半天,见人家真的要把他当空气,他还是没憋住,支支吾吾开口,“霜儿什么都没跟我说,就是一个劲儿哭,是我看到她膝盖破了,脸颊也肿了,才气不过来问你。”
说着,他忍不住朝木婉云看过去,见木婉云没看他,一怔,正犹豫是不是再大点声。
就听到木婉云嘲讽开口,“所以是将军不分青红皂白来质问一通?!”
沈阔没说话。
只觉得承认了,自己的处境会难看。
“也罢,那我就先让将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婉云说着,使了个眼色给绿俏。
绿俏轻咳一声,娓娓道来。
从她受命于夫人,教授柳姨娘行跪拜礼,虽然辛苦,可获得严嬷嬷夸赞,到下午教授柳姨娘敬茶,严嬷嬷再次夸赞,后严嬷嬷提出可以功成身退。
“我们夫人自然是知道柳姨娘急着摆脱严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人家可以自己请辞,咱们却不能表现出任何撵客的意思,这是礼仪,而严嬷嬷本来也不是太想留下,也只是谦虚罢了,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柳姨娘突然跑出来,大喊大叫,还一口一个严嬷嬷算什么,话里话外,总之没一句尊重的…”
“严嬷嬷当即就发了火,让人掌掴柳姨娘,宫里的奴婢,手劲儿多大,咱们夫人心善,才让红玉动手,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严嬷嬷看,不然今日这事,往小了说是姨娘不懂事,往大了说,可就是个将军纵容妾室侮辱宫里老人,严嬷嬷可是伺候过两代帝王,在宫里可是认识不少的人,随便一句话,传到那位耳朵里,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绿俏说完,也不等沈阔回应,功成身退退到一边。
沈阔彻底懵了。
虽然他是武将,可也知道皇权之下,他那点军功和能力,也不过是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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