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陈玉清的鬼魂,就走上了银建路。
我们一开始都没有说话,而是一人叨一支烟。
烟头儿一明一灭,看上去很是诡异。
终于,我说:“玉清哥,在那边怎么样啊?”
陈玉清无奈说:“那边要是好了,病人还哭着闹着,往医院跑了。阴暗,寒冷,寂寞,无助。唉,现在我认命了,此一时彼一时啊。”
陈玉清说的也是,活着的时候,陈玉清不能说多么叱咤风云,至少也是风流倜傥。
可是眼下却游手好闲,四处游荡。
“玉清哥,你天天都干些什么?”
“能干什么,就是四处游荡呗。”
陈玉清叹口气:“哎,最忍受不了的,就是那边连一个说说话,谈谈心的朋友都没有,所以,我实在闷得慌,就找你来了。”
我同情地说:“玉清哥,你什么时候感觉无聊了,找我就是了。”
我如果还是一个平常人,这话我绝对不敢说。
现在现在我是阴阳师,还怕鬼不成。
陈玉清叹息:“唉,来找过你几次,可你就是一个大忙人,好几次来了看不到你。”
“真不好意思,最近这段我特别忙,晚上在家时候很少。”
陈玉清说:“这一次我看你和路小曼在一起,我就追了过来,这才见到了你。”
我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震。
心里说,难道陈玉清都死去这么久日子了,对路小曼还是放心不下,念念不忘吗。
我就警告陈玉清:“玉清哥,有一句话我得给你说清楚,你到另个世界已经很长了,你不应该再缠着路小曼。”
陈玉清急忙辩解:“王阳,这个道理我知道,我和路小曼,早已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我俩毕竟谈了好几年恋爱,一下子放下,还真做不到。不过王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缠着她。”
听了这话,我心里才放了心。
陈玉清继续说:“王阳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再不纠缠路小曼,肯定说到做到。但是我因为惦记路小曼,有时也回来看看她,不过我从来不会靠近她,我只是远远地观望。”
“玉清哥,你这样很好,你如果缠着她,或者给她托梦,她会很害怕。”
陈玉清打包票:“王阳,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儿,因为那样的话,就太不道德了。而且我也知道,现在他不是我的人,而是你的人了。”
我立刻骂他:“玉清哥,你几把胡说什么呢,路小曼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上一次在清风斋门口,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说过,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我就想起,那一次夜里,陈玉清来找我,在清风斋门口,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记得陈玉清说,如果我和路小曼谈恋爱,他放心,因为我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说:“陈玉清,你的考虑太简单了。”
“此话怎讲,王阳?”
我说:“难道路小曼只能在你我之间选择,她就不能有第三种选择了。”
“婚姻恋爱是人的自由,路小曼当然可以随意选择了。但是我觉得她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我才这么建议。”
我一时间语塞。
我最后说:“玉清哥,我如果真和路小曼恋爱,我觉得对不起你,我不想做重色轻友之人。”
陈玉清就怼起了我:“你几把少说那没有用的,我和路小曼早无关联,她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儿。喜羊羊,快.....”
我吓了一大跳,担心出现了什么情况,就警觉起来。
“快来一支烟,烟瘾又犯了。”
我不禁一阵好笑。
这个陈玉清,活着的时候,从不抽烟,而且还反对别人抽。
这才死去小半年,烟瘾居然这么大。
看来真如他所说。
那边也不是伊甸园,也有寂寞和烦恼啊。
陈玉清继续:“我说王阳,路小曼既然对你有意思,你就不要装大几吧佬儿,难道路小曼还配不上你吗。”
陈玉清的话说的很重。
这大几把佬儿,是骂人的话。
意思是说,某人觉得自己了不起,自我感觉良好。
这人就被称为大几把佬儿。
陈玉清一骂我,我急忙解释:“玉清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担心,我和路小曼已经……已经有了那事儿了?”
我越描越黑:“玉清哥,我绝对没有那样想过。”
“喜羊羊,你特么真要那么想过,你就冤枉你哥了。”
我吃了一惊,难道陈玉清真的守身如玉,坚如磐石。他看着不像那性格啊。
陈玉清继续说:“喜羊羊,我特么虽然豪爽,不拘小节,但我做人很本分,对路小曼我更是尊崇有加,我爱她还爱不过来,怎么会做那猪狗不如的事儿。”
我对陈玉清只有另眼看待了,看来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随随便便,有节操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陈玉清没完没了:“喜羊羊,你也知道小曼,性情高冷的很,不好接近,如果哥是那种人,她早和我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