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章
一开始,荆承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
但他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领导,这一点让苗家的那位老祖宗很是欣赏,这也是他比吴泊雨更加受到信任的原因。
“你见过梅书记了吗?”荆承安问道。
荆承安打断了齐建业的话,意思是这事你向梅书记汇报过了吗?
还没听齐建业说的是什么事,他就在权衡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了,甚至他不知道这事到底和谁有关系。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梅安宁是省委书记,他的背后是阮家,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据苗嘉年说,阮文涛在最近也来过悦城,至于干什么,荆承安没有打听,如果需要自己知道,苗嘉年会告诉自己,但是苗嘉年没说,那自己就当不知道,装糊涂永远都比聪明要难的多。
所以,荆承安问,这件事梅书记知道了吗?
齐建业能回来,也是荆承安给梅安宁出的主意,没办法,齐建业在省里遗留的烂摊子太大了,他顶着东海省首富的名号,回来讲讲故事,拉拉投资,或许还有盘活这些资产的可能,否则,这么大一个烂摊子,都甩给政府出来处理吗?
“还没有,我想的是,先和您说一下,这样处理起来也许更方便,我回头再去向梅书记汇报吧。”齐建业犹豫了一下,说道。
阮文涛给他的指点是这事要找荆承安汇报,只要是荆承安不说话,他就不用去找梅安宁,极有可能到了荆承安这里,这事就能处理,如果到时候实在是不能处理了,那个时候再去找梅安宁,那个时候也是撕破脸的时候了。
于是,在看着荆承安用餐的时候,齐建业也在一旁陪着吃了几口,不是这里的饭不好吃,也不是他不饿,是他要把这件事说清楚,那就得一边说,一边看着荆承安的表情适时的陈述自己的意见。
果然,在说到陈勃的时候,荆承安的筷子慢了下来,最后是全部停下了。
“有证据?”荆承安心里此时有一万只草泥马飞驰而过。
他是洪家出来的,洪杉杉到底做的什么生意,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当齐建业来自己这里告陈勃的状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些慌的,因为他知道陈勃和洪杉杉之间的关系的,真要是像齐建业说的那样,赵长安找了地下钱庄洗钱,那些钱给洗没了,赵长安也死了,这样以来,岂不是坐实了陈勃参与其中了呢?
但是在这句话问出来之后,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怎么这么蠢,为何会蠢到这个地步,还在这里听着这家伙胡诌八扯?
他要是有证据,还会来自己这里叨叨这些事?
别的不说,陈勃在榆州帮着万蕾上蹿下跳,梅安宁早就不满了,如果有证据陈勃干了这些事,那第一时间就该是去找梅安宁汇报,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虽然齐建业可能忌惮洪杉杉,可是洪家早就没有了,他还怕个毛线?
除了这件事,齐建业可从来没有找自己汇报过什么工作,所以他笃定,这件事,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刚冒尖的鲜笋。
谁都可以夹一筷子,但是从自己知道这件事之后,这笋就没有最初的味道了,这是一定的。
“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只要想找,这证据还是不缺的,陈勃和某些人在背后捣鬼的事我知道,这不是小数目,我去找了梅书记,这事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找陈勃谈谈,让他自己吐出来,这事还可以谈,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小孩子嘛,我可以既往不咎。”齐建业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道。
荆承安看着齐建业的表情,从他的这一副笃定的表情里,荆承安读出了不一样的含义。
那就是他知道自己和陈勃的关系,或者是这中间的关系有人已经帮他捋过了,来找你,也是为了给你面子,你要是不给我面子,那我就去做一些不要面子的事了。
如果此时换了吴泊雨,或许就直接怼回去了,我相信陈勃,或者是陈勃的死活和我无关,你要去搞就去搞,你们只要是有本事搞的过他,那你们就去好了,和我没关系。
如果吴泊雨擅长的是金刚拳,那么荆承安最擅长的就是太极了。
荆承安给齐建业倒了杯茶,一边说道:“我就说嘛,我们省的首富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联系他,还是我联系他?最近他去北京出差了,不知道回来没有,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荆承安拿出了电话,齐建业没吱声,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荆承安拨通了陈勃的电话,这就是在告诉齐建业,他确实认识陈勃,并且还有他的电话,还可以随时打电话,就是这么一个关系,你接下来想干嘛,采取措施到什么程度,你可以根据今天我和陈勃的电话做一个心理预期。
这是荆承安对陈勃的第一层面的保护。
这也是预警。
“回来了?那好,你把其他的事推了吧,今晚一起吃个饭,嗯,不是不是,不去那里了,今晚是齐总做东,齐建业,我们的齐首富,你没问题吧?”
齐建业想要听听对面陈勃说的什么话,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