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曈发出阵阵惨叫,他被剥光了衣服,吊在树上,浑身上下都是血口子,触目惊心。
南越兵没有半点怜悯之色,皆眼神冷漠,就那么注视着他。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他被折磨的还剩半条命,这还是对方有意“留情”使然,不然,那么多刀口,全身的血早就流干了。
“软骨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也配当我姜国兵,丢人现眼,呸!”
“追随你,是我等瞎了眼!”
“殷曈,你怕什么,不就是一死?我姜国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求饶将军,你气节何在!”
那数十人并没有被斩杀,被五花大绑丢到一边,见殷曈这般姿态,纷纷怒骂出声。
“好恨啊,我南越两万英魂,竟是死于你这等人之手,耻辱!”阮文雄目露寒芒,一刀削去他一只耳朵。
“啊!”
剧痛传来,殷曈忍不住惨叫,哀嚎道:“不是我,是沈离,那些人都是她杀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放过我……”
阮文雄又一刀削去他另外一只耳朵:“你以为本将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巧言诱骗!据我所知,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吧?为了活命,不惜祸水东引,连发妻都出卖,你可真是贱骨头!”
“对,我贱,我是贱骨头,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死……”
数十姜国士兵不愿看到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纷纷耻辱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瞧,这就是姜国的奋威将军!”阮文雄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本将的刀只斩枭雄,杀你,辱我刀尔!哼,本将会让你生不如死!”
殷曈内心惊惧,忍不住直打哆嗦。
他不知道阮文雄接下来会做什么,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恐惧,尤其是看到那双阴狠且嗜血的眸子。
……
“秦铭,我求求你,你给亲王殿下说说,让她发兵救援吧,救救殷曈……”沈离瘫软在地上,不断扯着秦铭的衣服,眼神空洞。
秦铭不为所动,诸将也一脸默然的看着这一切,殷曈违抗军令,置数千姜国士兵于险境,只能说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错了,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求你看在爹爹、娘亲的份上,救救他好吗?”沈离不愿放弃,扯住秦铭的衣服不肯撒手。
秦铭一甩袖袍:“他们是你的爹娘,又不是我的。当你用战功换一纸婚书的时候,你我两家便再无半点关系,沈将军,还请你自重!”
“秦铭,非要做的那么决绝吗!”沈离愤然道:“我是对不起你,但我沈家也毕竟收留你一年!”
收留?
秦铭想笑,沈府若不是靠他接济,早已被人搬空了!
他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冷冷出声:“救他?拿什么救!坎山地处南越腹地,天知道有多少伏兵在等着我们!你也是一方将领,其中凶险你会不清楚?为了救他,还要赔上我姜国多少士兵的性命!”
“我……”沈离张了张嘴,看到众将冷漠的眼神,最终无力地低下了头颅。
“哼,贪功冒进,置我姜国数千士兵于死境,他殷曈不配为将!”瞿让等人斥声道,无一人同情。
“殷郎……”她瘫软在地,轻声呢喃,但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然而。
也就在这时,帐外突然有卫兵来报:“殿下,南越使臣求见!”
南越使臣?
众人皆露出狐疑的神色,大战才刚结束,他南越因何会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臣来?
“传!”
一人手持旌节,走了进来:“南越特使,见过綰亲王殿下。”
“特使到我姜国军营来,所为何事?”姜綰淡淡道,不怒自威。
“议和。”那人直接说明来意。
议和?
诸将面面相觑,他南越究竟想干什么?
“哼,你们南越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我看,议和是假,缓兵之计是真吧!”
“既然是议和,便让阮文雄狗贼亲自来!”
姜綰摆了摆手。
众将这才安静下来。
南越使臣道:“我南越大军集结三十万,屯于坎山之外。但为了天下生灵,我主并不愿再与姜国起刀兵,特遣在下议和,有国书为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姜綰打开呈上来的信,神情一怔。
因为那确是南越皇帝的议和国书,上面盖有皇室宝印。
“我南越愿退兵,与姜国永结百年之好。”
“条件呢。”姜綰问道,若对方提出无理要求,那就大不了再战。
“无条件。”南越使臣摇了摇头:“战争只会给两国百姓带来灾难,我主不忍。”
“说的好听,是你家主上快不行了吧!”有将领冷笑道。
南越老皇帝病重,已非不传之秘,姜国密探早已将消息传回。
南越使臣并没有反驳:“主上圣体欠安,因此
晚年不愿再看到生灵涂炭。”
姜綰陷入沉思。
皇权交替之际,正是社稷最不稳定的时候,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
毕竟,四年前姜国就曾经历过。
但若两国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