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四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也持续的更久一些。
大雪飘飞万里,令京都城这座繁华的帝都也变得萧索起来,寒风瑟瑟,滴水成冰,城街上空无一人。
“少爷,你在哪里,为何还不回来?”
“刑部的人来过了,要查封秦府,若不是刑部主司黄大人从中斡旋,伏伶就要流落街头了……呜呜呜,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少爷你一定还活着!”
“少爷,你再不回来,綰姐姐殿下就要嫁人了,嫁到南越,呜呜呜……我快守不住秦府了,他们都诬陷你是叛国贼……”
秦府的屋檐难挡漫天的飘雪,寒风中,伏伶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翘首北望,任凭风雪吹打在脸上,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如此。
可是,她期待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
一骑北去,杳无音讯。
“秦铭叛国,人人如避蛇蝎,只有你还坚守在秦府,倒也算是忠诚的奴仆。”一行人走来,戏谑出声。
看着走来的一行人,伏伶眉头微微皱起,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伏伶心中苦笑一声,也是,那么好的报复机会,她沈家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沈离,我秦府不欢迎你,请你离开。”伏伶伸出双臂,冷冷出声,将一行人拦了下来。
沈离面色很冷,淡淡开口:“秦府?呵,这里早已经不是威名赫赫的国公府了,本将想进就进,何人能拦?”
她想到了那日的雨天,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呵,秦铭,多希望你能看到这一幕!
那日,我是那么的低声下气,丢掉尊严,跪在你府门前,只求你能帮帮沈家,可你多么高傲啊,都未曾看我一眼!
哼,昔日你秦府墙高院深,我沈离高攀不起,哈哈哈,可是现在呢,威名赫赫的国公府不过是一座破败的旧邸,谁人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可惜了,你死了,埋骨异域,残魂难归,看不到这一幕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晚的信是我沈离送的,呵呵,你是不是要感谢我,让你一家得以在九幽团聚呢!
“站住!说到底刑部并未进行查封,这里还是国公府,你不能进!”伏伶斥道。
“是吗?”
沈离轻蔑一笑:“秦铭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就是綰亲王殿下、和黄帧那个老东西也不可徇私维护,哼,我今日前来,就是奉陛下旨意,查封你秦府,我看谁人敢拦!”
“你倒是忠诚,秦铭死了,秦府没了,你也将无家可归,啧啧啧,可怜呐。不过,本将毕竟与秦铭夫妻一场,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若肯跪下,我沈家倒可以赏你一口饭吃。”
“你胡说!”
“我家少爷没死,一定没死,他会回来的!”
伏伶握紧了拳头,可内心却充满了凄楚,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无助,少爷,若你还活着,为什么久久不肯回来……
“嘴硬?”沈离冷漠的瞥了伏伶一眼:“可本将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惊慌、无力。秦铭叛国,本以为会得到北蒙的重用,可结果呢,却被无情的抹杀,他北蒙也不敢重用此般朝三暮四的人呐!呵呵,整个天下,谁人不知?”
“你胡说八道,我家少爷没有叛国,他不是叛国贼,都是小人陷害!”伏伶气极,不管不顾,一把将她推开,并将一行人挡在秦府外。
“放肆!”
“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沈离冷笑着挥手:“秦铭乃国贼,世人皆知,你竟敢忤逆圣意,来人啊,将此罪奴押入大牢!”
沈离轻笑着上前,挑起的她的下吧:“呵呵,既然秦铭不在了,那你就替他好好看看,我沈离是如何将秦府覆灭的!哼,我说过,那日之耻,我沈离终会报还!”
“给我封!”她冷漠的挥了挥手。
“不,你们不可以!”伏伶哭出声来,想要阻止,可她已被戴上了枷锁,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府被贴上封条。
她悲痛欲绝,心中凄苦,呜呜呜,少爷,都怪伏伶没用,没能守护好秦府……
“放心,本将会让你和他相聚的。”沈离眼底闪过一丝怨毒,轻飘飘的说道:“吩咐牢头,要好好伺候着伏伶姑娘,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公府的丫鬟,身份高贵着呢。”
大雪纷飞,漫无边际。
不管是巍峨的京都城内,还是城外的旷野,都人迹罕至。
而此时,却有一人一骑踏着风雪正向京都城疾驰而来。
“报!”
“边疆急报!”
可以看到,那人满身的血污,摇摇欲坠,有好几次都险些跌下马来,可见一路的艰辛。
好在,他最终顺利进城了。
“铛…铛…铛”
钟声响起,响彻整个京都城,令许多人都心头一凛,那是警钟,非事态紧急不可敲,而今,它却被敲响了。
边疆急报……难不成又有敌国来犯?
人们首先想到了漠北方向的北蒙,百年来,草原部落觊觎姜国沃土之心不死,而今又要南下了不成?
“何故敲响警钟,是不是特娘的北蒙蛮夷又大举进犯了!”
暂无战事,瞿让、田横等武将被姜帝委派巡防京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