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的事都是江辞云一手操办。
买墓地不是个便宜的数,钱都他掏了。
而我连续病了好久,是心病。
林锋凡的巧言善变下,派出所里的人说我爸妈的死和小黎没关系,连间接谋杀都不能算,干脆没上报案件。
那两兄妹最后就不再追究我故意伤人,应该是怕把事情闹大才‘一桩’抵一桩。
爸妈走后亲戚们都打电话来埋怨我不给二老办丧饭,把我说的一无是处。
倒有几个语气绵软表示关切,可在我眼里全都是个屁
。我爸刚得病没多久,渐渐的这些亲戚不再往我家跑了,联络的电话也再没了,那种心寒的滋味我这辈子
都不会忘记。
应付完这些人的虚情假意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很麻木。
最后一通进来的电话是陆励打的。
他进医院的事我没问过江辞云,但心里早就隐隐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这是陆励的第一句开场白,异常缓慢深沉的语气。
“等我出院我们见一面,辞职信我不会批。”这是第二句。
我没让他说第三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这一晚,我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房间里没开灯,惨白的月光稀稀拉拉地照进来,脸印在玻璃窗上,影子和真人都和死了似的。
等光线通明是因为江辞云回来了。
“给你买了
宵夜。”他说。
我背对着他无力地说了句:“不饿。”
火柴点烟的声音很特别,气味也很特别,有种木质的香气
。像我这种从不抽烟的人对烟的气味非常敏感,哪怕只有一丝丝都能闻得清楚。
“过来。”江辞云的声音堪称柔和。
我麻木地回答他:“真不饿。”
“过来!”他开始变得严厉。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站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眼睛死死盯过来,恩威并施。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江辞云,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挺过来。
我不想和他对着干,最后还是决定吃一点他买的东西。
其实已经很少会感觉到饿了,总是
不吃或者少吃胃会变得很小,有时候喝两口水就饱。
我慢悠悠站起来,谁知道坐了太久脚麻得厉害,一下就摔倒地上。
江辞云赶忙掐了烟,大步走过来抱起我。
他紧紧箍住我的时候,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掐住他的手臂,趴在他胸口哭得像孩子。
出事至今,江辞云几乎没说过什么安慰我的话。
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大多时候要么抱着我,要么拍着我的后背宽慰。
但这一次他突然对我说:“唐颖,还死不了就站起来,告诉所有欺负你的人你不仅很好,以后还要过的比他们好。”
我的哭声在他话音落定
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脸依旧俊美得超越一切世俗,微皱的眉心和沙哑的声音又让他过于美态的脸上充满血性和刚硬。
他裹着烟草香的唇温柔吻去了我的眼泪,亲吻着我的额头。
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用着极度亲密的动作让我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我扣住他的脖子,虚弱无力地问:“江辞云,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一直都想弄清楚。
江辞云根本没有犹豫,淡吐出两个字:“老公。”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把我抱到床上。
喂我吃饭给我擦嘴,后来还和我裹入了一条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