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我听见了他下楼时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办?江辞云以为我不在里面!
他还是走了。
我缩成一团,濒临的绝望像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了下来。
等我再有些意识的时候直感觉身体像火烧,一会又像被丢进了冰天雪地里头,一阵阵交替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嘴里很苦,有勺子进到嘴巴里,满满都是西药的苦味。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度印进眼里的这张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英俊。
“醒了?”我恍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甚至还怀疑过自己有没有在做梦。
江辞云放下勺子坐到床边。
他板着脸说:“唐颖,你食物中毒了。”
身后有个外国医生用英文告诉他我最近该注意什么,不能吃什么。
“i will pay attention”极度标准且流畅的英
文从江辞云嘴里淌出来。
我的心咚了一下,一个年少辍学的男人能讲出这么标准的纯正英文实在让人惊异。
明明听见他下楼了,现在为什么会在这?
我木纳地环视四周,这里我不陌生,就是那间海景房。
其实一直都想问江辞云明明有更好的房子,为什么总喜欢住在这里。
但最终还是没问这个。
“什么东西引起的中毒?”我看着他。
江辞云皱着眉头,切齿道:“医生说应该是误把没开花的水仙当成了大蒜使用,导致拉丁可毒素过量。你脑子呢?水仙和大蒜都分不清?”
我想起来了,昨晚吃菜的时候味道确实很奇怪,陆励也吃了,那么他也中毒了?
我艰难地爬起来,江辞云按住我的肩,凶巴巴地说:“没看还输着液呢?先躺着输完!要是再晚一点,你小命就没了。
”
“我已经不难受了。”我咬了咬嘴唇,他虽然凶巴巴的,但我心里像被羽毛撩了一下。“怎么找到我的?”
江辞云狠狠瞪了我一眼:“敲门没人应老子差点就走了。”顿下话,他的神色开始沉肃起来:“走到一半好像有种感觉在牵引着我……咳,你家的门掉了,已经找人连夜修好。”
我盯了他一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伸手就给我额头来了个手栗子:“笑个屁。”
我一听,再看到江辞云这张脸,咯咯咯地笑着,停都停不下来。
下一秒,嘴唇被强势堵住,江辞云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挤进来,从一开始的强势很快转为温柔,那种温柔就怕弄碎了我似的。
我整个人呆住。
不等我反抗他就放开了我:“艹,真苦。”
他用手一遍编扫着自己的嘴唇,后来还拿过床头
柜的半杯白开水喝了下去。
我淡淡地笑了笑,心里竟被暖得炸裂。
中午的时候我输完液和他吃了点午饭,看见他拿着我吃过的碗进厨房洗碗,这种感觉让我既幸福又害怕。
我走进厨房站在他身后:“江辞云,我要回去。昨晚我和陆励一起吃的晚饭,他可能也中毒了。加上我的没在身上……”
水声突然没了,江辞云放下碗转过头:“他死不了。把围裙拿过来,给我系上。”
他的语气很平和,可眼神却略显强势,我想说的话全给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我拿过挂在门后的围兜走过去,江辞云张开双臂,我的脸忽得红透了。
江辞云的腰身很紧实,我又想到那晚他的动作,手都抖了起来。
“脑子又胡想了?”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脸砰得撞在他后背。
“自己系。”我
用力抽回手。
江辞云不依不饶,硬是抓住不松开:“想和我睡就直说,我可以。”
我急得朝他吼:“江辞云你别闹了,我一会真得回去,你把碗洗完了就送我去公车站点,我自己回去。”
他转过身来:“你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要回去?”
我偏过头沉沉地说:“我不离婚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其实我完全可以赖账,反正那些照片陆励已经看见了。”
下巴竟一把被扼住:“耍无赖?我不离!”
我狠狠瞪他一眼:“到底谁在耍无赖?”
江辞云松手,俯下脸笑得像个痞子:“要是没有我,你这会说不定已经去见了阎王,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做梦都在喊我的名字。”
“放屁!”我终于恼羞成怒地爆了粗口。
他笑得更动人,竟抬手摸住我的脑袋,认真地说:“唐颖,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