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随着第三日小朝会的鸣鞭声响起,端坐在龙椅上的白胜男已经对薛川的将死有了些许坦然,她平静的听着朝臣们汇报着军政要务,娴熟的搓动着手里的东珠珠串,冰凉的触感让她能保持更多的理智。
魏国自归顺刘氏后,对秦国总是跃跃欲试,本以为华威久攻不下东禹县后其会有所收敛,再不济也能消停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日前趁夜色袭击了赣南城。
白胜男将何铭羡的奏折放到龙案上,对众臣道,“何铭羡上书称,魏国赣南城的袭击是小范围的,也是疾速战,显然是要试探一下赣南城的防守。”
诸位大臣对魏国的挑衅各有陈词,但总体听下来不外乎两种声音。一种是认为魏国归顺刘氏后已经不是单纯的魏国了,它可以袭扰别国,但如果别国不能联合起来将之一举击灭,那么等到刘氏大军增援,战局将会扭转。另一种则认为,正因为魏国背后有刘氏做靠山,它的行为才不能单纯理解为魏国之挑衅,很可能是刘氏授意魏国这样做的,秦国若只顾防守,将会养虎为患,引来更大的挑衅。
“臣以为应对魏国出兵讨伐!”司徒林走出队列,谦恭道,“魏国屡次挑衅我国边疆,理应吃些苦头,即便它的背后有刘氏,可也不是当年的刘氏了。如今的刘氏,皇帝刘邕垂死之态却紧握大权,内政混乱,皇子夺权,军队方面也懒散无比,早就不是刘世祖的金戈铁马时代,臣以为,咱们可以对魏国实行蚕食。”
作为主战派,司徒林虽贪权的有些奸猾,但心中大义从未湮灭分毫,在对外战争方面也从未服过软,白朱贺有称帝想法时,也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力挺的。
“左相,你继续说。”
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对于魏国的挑衅,秦国官员的怒火都有些压不住了,很多武将甚至低声嘟囔着弄死南宫禹。
“是,陛下。臣所谓的蚕食计划需要依托我国和魏、刘的地理位置,从地理上看,我国、魏、刘三国有连有隔,我们若要取缔魏国,就必须留下更多的时间拖延刘氏增援,所以臣以为我们要从我国和魏国单独相连的地方率先进攻,同时,配合一定的经济政策,让魏国达到后勤无法供应甚至灾民遍野才好。”
由于各个小国、诸侯国、番邦都曾经或仍旧隶属于刘氏,国界间难免互相连接。对于秦、魏两国来说,唯一单独连接的地方只有东禹县附近的坝上草原处。
“传朕口谕,急召阿达木进京!”
阿达木统领坝上草原,这次陛下宣其进京,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有的武将已经耐不住性子、摩拳擦掌。
但对一个国家的出征讨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自身力量的强大、粮草兵源供应充足,还必须有合适的理由,否则就是野心昭昭,很容易招来其他国家、诸侯国甚至番邦的群起攻之,不少文官对此甚是担忧,面露难色。
“另,左相,三日内,朕要看到你蚕食计划的经济政策概况,你可能做到?”
“臣能做到!”
司徒林一生追逐权力,崇尚功名,对他而言,如果上任左相后就能协助陛下吞并魏国,他司徒林将迎来千秋伟业、光宗耀祖,就是累死也值得。
“但是陛下,出兵必有因,咱们若只拿魏国的小范围攻袭说事,可能有些牵强。”安国公躬身道,“若咱们能拿到一个既能名正言顺出兵魏国,又能让刘氏短期内不愿意帮助魏国的理由,臣敢断言,吞魏之战,将胜券在握。”
安国公的话一出口,在朝野上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讨论,诸位大臣七嘴八舌的说着史书上、历史上甚至野史上的各路计谋,其中以离间计和暗度陈仓计的声音最多。而在这其中,温祁却抛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他认为,以逸待劳也许是吞并魏国最好且最能兵不血刃的办法。
“回禀陛下,以打井为例,是否能直接找到水眼是决胜的关键。咱们都清楚,魏国自立后又归顺刘氏的最大原因是国力弱小、经济发展滞后,而人的本性是贪,没有人会跟钱作对,如果我们能将魏国的国本也就是粮食的耕种变为只有经济效益却不能温饱的作物,到时候自然能达到以逸待劳的效果,届时我们再出兵,一定能出其不意,达到最佳效果。”
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温祁无法判断这道沐光的主人对自己是赞赏还是讥讽,为了自保,他连忙对司徒林拱拱手,谦卑道,“当然,臣这是受司徒大人蚕食计划的启发,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评判。”
每一位朝臣都对攻魏一事发表了意见,白胜男振奋之余也有些疲惫,她挥挥手示意先行退朝,自己则在依卢的搀扶下乘坐龙辇回到了昭阳殿。
褪去龙袍,晃了晃脖子,白胜男将前朝的疲惫一扫而光,反复练习了笑容才去见薛川。视线中,薛川仍旧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双眸在感觉到自己的那一刻,缓缓睁开,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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