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守听完,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接过书信,仔细地阅读起来。信中,楚县令将叶晚晴提供的药方和使用方法都写得清清楚楚,还附上了几位郎中的诊断证明,证实了药方的有效性。
“好!好!好!”周太守连声叫好,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真是天佑我朝,天佑百姓啊!这叶老板娘真是功德无量啊!”他激动地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对叶晚晴的感激之情。
“这个楚县令,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官!”周太守突然感叹道,“之前他还上书请求朝廷赈灾,如今又想出这样的法子,看来,是他之前错怪他了!”
苏司马点头称是,心中对楚县令也多了几分敬佩。
“对了,”周太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楚大人在信中可有提到,这药方是从何而来?”
“回大人,”苏司马回答道,“楚大人在信中说,这药方是叶老板娘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偏方,之前她曾用此方救治过患病的流放犯人,效果显着。”
周太守听罢,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派人去其他几个受灾的村子,按照此方抓药熬煮,看看效果如何。”
“是!”苏司马领命,正准备退下,周太守又叫住了他:“还有一件事,”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边研墨边说道,“你再跑一趟青石镇镇,将安置灾民的办法告知楚县令。”
苏司马闻言一愣,问道:“大人,不知您有何妙计?”
周太守放下手中的墨条,指着地图上青石镇周围的几个空置的村落说道:“如今灾民众多,青石镇的客栈和民房恐怕难以容纳,你让楚县令将这些灾民分流到这几个村落中去,并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更不得离开青石镇半步!”
“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办!”苏司马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苏司马回到了太守府,向周太守禀报道:“大人,其他三个村子的情况也已控制住,服药后病情皆有好转。楚大人也已按您的吩咐,将灾民分流安置,并派人严加看守。”
周太守听罢,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然而,他脸上的一丝忧虑却始终挥之不去。他走到窗边,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瘟疫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但愿……”他低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但愿朝廷那边……”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开始奋笔疾书,一封奏折跃然纸上。他要在奏折送往京城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夜已深,周太守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他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望着桌上那封已经封好的奏折,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他知道,这一纸奏折关系着数万灾民的性命,也关系着他自己的仕途前程。
“若是朝廷执意要将灾民赶尽杀绝……”周太守不敢再想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尽一切可能保住这些无辜的性命。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朝廷能够理解他的苦心,不要做出让他后悔莫及的决定。
次日清晨,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打破了乐都城的宁静。来人身穿官服,神色匆匆,径直奔向太守府。
“报——”来人高声喊道,“朝廷急令!”
周太守心中一紧,连忙出门迎接。他接过信使手中的密信,匆匆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城中也开始流传着各种消息,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朝廷的决定。有人说,朝廷已经派兵前来,要将所有灾民全部处死;也有人说,朝廷已经答应拨款赈灾,很快就会有粮食和药材运到。
各种传言甚嚣尘上,让人真假难辨。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那封来自京城的密信之中……
周太守展开信纸,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朝廷的批复下来了,但并非如他所愿,新帝派了刑部尚书高嵩为钦差前来乐都,旨意中对疫情轻描淡写,只字未提赈灾事宜,却在最后严令,若疫情无法控制,需尽快采取断然措施,防止疫情蔓延。这“断然措施”四个字,令周太守如坠冰窟,他知道,新帝这是默许了他屠城!
这日午时,高尚书一行人抵达乐都,周太守早已率领城中官员在城门口迎接。高尚书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周太守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显然是多日未曾安眠。
“下官参见高尚书!”周太守恭敬地行礼道。
高尚书虚扶起他,语气温和:“周大人不必多礼,疫情紧急,咱们还是先去府衙商议要事。”
周太守连忙将高尚书迎入府衙,屏退左右,将乐都疫情的真实情况和盘托出,并说明在叶晚晴的帮助下,已经研制出治疗腹泻的方子,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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