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回怼,原先破罐子破摔,迁怒林嫦儿的几户人家面上都涨的通红。
但嘴上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消极态度,反是怨上了牛小梅跟何春花。
“你们俩都受着顾家的好处,当我们不知道呢!”
“拿人手段,吃人嘴短,当然帮顾家人说话了!”
还有人指着何春花跟牛小梅,“你们两个天天往顾家那个长工的身旁凑,以为我们都瞧不见么?上赶着送上门,人家还没点头,你们俩倒是先当自己是自家人了,也不害臊。”
牛小梅脸色一瞬变得煞白,
何春花也气急,“你们胡说什么,我们那是……”
牛小梅忙扯了扯何春花,“别理他们了,他们自己就是自己不如意,便觉得大家都对不住他们,逮谁咬谁呢!”
何春花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附和说:“说的好,咱们家养的小狼狗,得了好处还知道摇摇尾巴呢!这些人,把情分当做理所当然,甚至是欠他们的,丝毫没有感恩之心,简直畜生都不如。”
“你说谁畜生不如?”其中一个汉子立马躁起来,伸手便去抓何春花的衣领。
“住手!”人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若是这样叫个外男给欺负了,回头还怎么嫁人,林嫦儿厉喝一声,便要上前。
但到底没顾二嫂离的近,深怕何春花吃亏,顾二嫂挺着大肚子一把拍开那个汉子的手。
那汉子反手就狠狠推了一把,雨天路滑,顾二嫂身体一个失衡,身体往后仰去。
“顾二嫂!”
“二嫂!”
“二郎媳妇!”
“娘!”
人群里瞬时响起一片惊呼,林嫦儿眼疾手快,托住顾二嫂不让她摔倒,奈何,脚下黄泥湿滑,顾二嫂身子重,反应不灵敏。
林嫦儿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当做垫背让顾二嫂摔在自己身上。
少顷,立马有人围过来抚她们,六子更是当即就踹了那动手的汉子一脚,“你他娘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对女人动手,你算什么男人?”
吴清丰派来帮忙的几个护卫也围拢过来。
霍家那些汉子,原本也要卸下货物折返的,见状,便没再凑过去,只是安排了脚程快的去找周海过来。
那汉子被一脚踹倒,顺坡滑出一丈远,只差丈余便掉进水里。
他的家人立马叫嚷起来,“杀人啦,顾家仗势欺人不给人活路了……
“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瞧瞧,顾家的长工要打死人了。”
六子:“……”你他娘说谁是长工?
不是,所以刚刚他们说的那个长工是指他?他思索了老半天,这些人臭嘴里说的长工是谁呢?
搞了半天,小丑竟是他自己?
六子还要同那家人理论。
牛小梅惊呼道:“顾二嫂,你,你流血了。”
林嫦儿一愣,下意识就朝顾二嫂身下看去,只见鲜红的液体正顺着顾二嫂的脚踝滑落在地上,蔓延出一片蜿蜒的触目惊心的艳色。
“医婆,”林嫦儿惊呼,“我二嫂怕是刚刚摔的不好,要早产了。”
医婆从前头的队伍里急急折返回来,一看顾二嫂的模样,便道:“赶紧找个干净开阔的地方,耽误不得了。”
“可,这里离山洞那边至少还要三刻钟的路程。”林嫦儿道。
医婆拧着眉,“你嫂子等不到那时候了。”
林嫦儿垂眸,果真就见顾二嫂脸色惨白,手紧紧握着顾二郎的,约摸是害怕,身子微微颤着。
顾二郎的脸色更白,顾小满已经从背篓里爬出来,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娘亲的。
林嫦儿扫视一眼,指着前方高处的草坪上,“去那里,先用油布临时搭一个产棚。”
医婆为难说:“这……”产妇不能见风,产棚男子都视为不祥,总不能叫汉子们建人墙吧?但眼下情况紧急,也没得选了。
“三嫂,”这时顾四郎跟林宴清跟周礼从上头匆匆跑回来。
看到顾二嫂这般情形,小小少年们的眉心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林嫦儿见到他们,也没废话,“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礼哥带小金鱼再跑一趟,就说二嫂要生了,劳烦她找两个有经验的阿婆回来帮忙。”
说罢,看向吴清丰派来的几个护卫,“麻烦几位帮我把我二嫂抬上去。”
护卫们立马行动,有身高体壮的抱起顾二嫂,另外有人立马接过油纸伞,深怕顾二嫂叫雨水淋着,前后都有人打伞。
顾大娘还有顾大嫂立马从背篓里找出油布,顾大郎跟顾二郎则去骡队里找棉被。
林嫦儿看到家人有条不紊的操持起来,又看向从霍家请来帮忙的汉子们,“都说汉子进产房晦气,我本不该为难诸位。
“只眼下这般天气,环境又如此恶劣,产妇见不得风,我只能昧着良心请求哥哥们,替我二嫂搭建人墙挡住风雨。
“助我顾家渡过此关,等洪水褪去,我林嫦儿必有重谢。”
说罢,朝汉子们深深一拜。
霍家的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多数都还未娶妻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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