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柒柒镇定的模样,吴三简心底的不安也逐渐缓和了几分。
他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寒王妃说的对,这么多日了,寒王爷与二公子也该回来了。”
白柒柒斜了他一眼,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对眼前这个二哥的部下格外看重,因为彼此熟悉了许多,所以她开起玩笑来,也不用担心他会惶恐。
“万一他们赶不回来,你就要跟着我掉脑袋了呢?”
“那得请寒王妃让一让我,砍头的那一刀得让我先受了,否则,我实在没有颜面去见二公子的其它部下。”
白柒柒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四月的春风,徐徐抚平了他绷紧的神经。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由白柒柒率先爬出枯井。
枯井外。
白柒柒挺直了腰杆站在井缘旁侧,吴三简立于她身后。
两人对面,是浩浩荡荡的人群,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
而站在最前面的两人,是坐在轮椅里的老承王,以及白磨城的楚城主。
见到白柒柒,楚城主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寒王妃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既
然进了城主府,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藏在枯井里?莫非寒王妃也觉得自己是戴罪之身,难登大雅之堂?”
白柒柒听出了楚城主话里的暗讽之意,她轻声一笑,“你说我是戴罪之身,可有证据?”
“你二哥的部下死里逃生回到白磨城,敲响了我城主府的鸣冤鼓,他的经历证言,还不足已当作呈堂证供么?”楚城主的声音一狠,颇有几分威严夹杂在其中。
可白柒柒并不吃这一套,她吓唬过的人不比楚城主少,楚城主用的这些手段,那都是她在西齐玩剩下的,“片面之词,何以为证?他说我二哥判国通敌,他是原告,那被告呢?被告在哪?你可有曾听过被告的证词?总不能原告卖个惨,装个可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吧?那这律例要来还有何用?我去卖个惨装个可怜,是不是也能状告楚城主觊觎我美色,想要非礼我?”
“你……”楚城主被她的话一噎,竟说不出半个字反驳,脸红脖子粗的怔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你强词夺理。”
白柒柒唇角的笑意渐深,“还有啊!你说我是戴罪之身,只能藏身在枯井里,见不得人,可你
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楚城主莫名奇妙的看着她,“先前?”
这明明是他跟她的第一次见面!哪里会有什么先前?
白柒柒继续道,“你与我说,老承王要抓我,整个白磨城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城主府,你让我委屈一下,先在枯井里藏几日,你还说,你钦佩我父亲与几个哥哥的军人血性,你眼下陷在泥沼中无法抽身,唯一能帮他们的,便是先护住我,你……”
“寒王妃!胡言乱语的编排,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楚城主脸色铁青的打断她的话。
白柒柒‘哦’了一声,长长的尾音拖得极其俏皮可爱,“原来楚城主也知道,胡言乱语的编排,是要承担责任的?”
楚城主这才反应过来,她绕了这么大一圈,竟是在暗讽他与老承王勾结,陷害白家。
“来人啊!”
他没有心情再与她费口舌,当即下令道。
“先将寒王妃拿下,待白家的案子清了后,再由皇上下旨定夺。”
“是。”
有两名带刀卫兵领命,站出身,气势汹汹的朝白柒柒与吴三简而去……
另一边。
眼看着太阳即将升起。
白二原本镇定的情绪,慢慢开始变得焦
躁起来。
“我说妹夫,那布依族长,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不会。”到了这个时候,穆景寒仍旧坚信着。
这时。
一道身影由远即近而来,白二有些紧张的看向来人,耳边却响起了穆景寒的低语。
“是陌影。”
他与白柒柒急着赶来白磨城,所以留下了陌影流光,保护着三个小家伙后到。
黎明时,他赶到这里的时候,便发出了一个信号。
陌影应该是看到信号后赶来复命的。
“主子。”陌影半跪在穆景寒的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三个小主子很安全,属下见白磨城的情况不对,便调转了马车,将三个小主子安顿在百里外的一个小镇里。”
“嗯。”穆景寒微微颔首,算是表达对这个安排的满意。
“属下原本可以早些到的。“陌影再禀,“路过白磨城城门时,属下发现城主府的卫兵有异动,便留下观察了片刻。”
“异动?”穆景寒还未说话,白二便忍不住的插话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