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虽然机灵,但年纪终究还是太小。
他听不出两人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中暗藏的深意,只当娘亲突然想开了,把自己安排在帅叔叔身边,就是让自己考察帅叔叔的。
“那娘亲自己在使臣府,可千万千万不要出门,万一被渣爹逮住……”
“小小年纪就有操不完的心,娘亲看起来像是长了一张让你不省心的脸么?”白柒柒笑着打趣一句。
软软吐吐舌头,“谁让你是我娘亲,我不管着你,还有谁管你?”
白柒柒唇角的笑意渐浓,眼底的寒霜却冻成了一朵朵冰花。
很快。
马车到了使臣府。
白柒柒一个人跃下马车,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远离,她才朝府门口的两排西齐将士亮出自己的令牌。
两排将士在见到令牌的刹那,纷纷单膝跪下,“不知是西纱公主派遣的使臣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免礼,带我去见何使臣。”
“是。”
在一名将士的带领下,白柒柒进入府臣府的大堂,见到了匆匆赶来的何使臣。
何使臣是名中年文士,一身儒雅的长衫,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因为白柒柒的令牌是上有西纱公主的图腾,何使臣不敢疏忽,直接将
她让至上首位。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西纱公主派你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交待?”
白柒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何使臣别客气,唤我白柒柒便好,我这次进使臣府,并非因为国事,而是私事,前来避难的。”
何使臣深深的看了白柒柒一眼,他出使东临数年,虽然没见过白柒柒,但经常在往来的书信中,听家人或朝中同僚提及白柒柒办案如神的事,同时也知道她是东临人。
“白仵作说的哪里话,仅凭白仵作这些年在西齐的所作所为,白仵作的事便是我西齐的事,别说是避难了,就算是要我入宫去与东临皇帝交涉,我也在所不辞。”
白柒柒的心里顿时一暖,但一相屋穆景寒的局,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何使臣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这件事,关乎到使臣府的安危,还请何使臣听我一言。”
何使臣连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应承,“白仵作请明说。”
大家都是直爽人,白柒柒也没再与他绕弯子。
“今晚可能会有刺客前来,还请何使臣提前传话下去,入夜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用插手。”
“什么?这怎么行?”何使臣一听说会有刺客,他恨不得把府里的
将士都派去保护她。
这可是替西齐破案无数的白仵作,若是让西齐的百姓知道,她在自己这使臣府遇难而无援手,西齐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淹死。
“今晚会有寒王府的人现身,我不会有事的,你听我的,尽量减少西齐将士的伤亡。”白柒柒无法与他多说,只能搬出穆景寒。
何使臣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既然有寒王爷出手,那我便听白仵作的。”
与何使臣沟通完,白柒柒住进了他安排好的后院。
这个地方远离何使臣家眷所住的主院,将士们每隔一个时辰才会过来巡视一次,也没有人守夜,对刺客而言,是处极其方便动手的好场所。
白柒柒淡然的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静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
她起身站到木窗前,喃喃低语了一句,“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
相隔甚远的倾王府里,也传出一声同样的低喃,“要下雨了。”
说话的正是软软。
他踮着脚尖,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前一秒还笑得小脸乱颤的他,这一秒已然布满了担忧之色。
“不行,我不能让娘亲一个人在使臣府,下雨的时候,我必须
要陪在娘亲的身边。”
一想到每个下雨天,娘亲都会因为身上的伤疤疼得死去活来,他在旁边帮不上忙,可他可以陪着娘亲熬过去。
想到这,软软连别都没告,转身便要往大殿外跑。
“软软。”穆景倾飞身而起,将小家伙拽了回来,“你忘记你娘亲交待的事了么?”
“考察帅叔叔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今天晚上,娘亲的身边不能没有我。”软软急得眼圈都红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穆景倾尽量放缓自己的语调。
“娘亲身上的伤……她最害怕下雨天了。”软软带着哭腔,将自己担心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穆景倾听完,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了一团。
关于割皮的事,他自然知道。
只是他从未听说,每个雨夜,她都会因为割皮后留下的伤疤而痛得死去活来。
传闻中的她,不是日日都在算计着怎么跟舒简瑶争宠么?
可她为何没有利用身上的伤痛去博取穆景寒的同情?
看来那些传闻,是有人在故意为之啊!
“既然如此,我去一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