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不知何时亮起了灯,旺财推门进去,淡淡的血腥味掺杂着淡淡的腐尘味扑面而来。
旺财心说,除了夫人,家中所有人都在厨房用饭,偌大的厅堂缺乏人来人往,方才滴血验亲和三娘拿出的那张老画像,让房间充满了这两种味道。
旺财径直走到八仙桌旁,把布袋递给小绾,将几张画像折叠后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此时厅堂后面传来开门声,“谁回来了?”
声音刚到,一股好闻的燃香味随之飘来。
旺财暗叹,夫人屋里的燃香定是出自制香高手。
枉财情不自禁提鼻闻了数次,心道,燃香的气味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对了,师父的燃香也是这个味。不过此处的香气似乎高过师父的燃香,里面有一种香味未曾闻过。
看到旺财提鼻闻味的动作,小绾颇为诧异,“都说闻香识女人,如果面前站着的是一位香气四溢的妙龄女,你闻闻、过过鼻瘾也就罢了,夫人已是40多岁,你竟然如此贪婪,提鼻子的动作如同觅食的饿犬,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小绾暗暗发誓,路上一定狠狠夸夸旺财。
“夫人,是我,大财!”
夫人缓缓走到厅堂,衣服上带的香味霎时盖过厅堂难闻的气味。
夫人看了旺财一眼,为之一愣,“怎么是你俩?文博、毓姐、小青怎么没来?”
可能是担心吓着夫人,旺财扯住小绾的衣襟,与夫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语气舒缓,解释说:“炼丹炉的火重新燃起,大家非常高兴,多喝了一点,都醉了!”
“都醉了!你俩为何没醉?”
“我俩惦记家人,着急回家,所以没喝!”
“文博文毓也醉了?平时俩孩子不怎么喝酒!也醉了?”
“醉了,都趴在厨房的桌上睡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夫人不用担心,估计很快醒来!夫人,我俩现在就回家,回去前特意与您见上一面,一是与夫人辞别,以此证明我俩不是偷跑的;二是,大财认为有件事必须告知夫人!”
旺财语气谦恭,说话的姿势虔诚,宛如小大人。
旺财这两句客套话,让小绾甚是佩服!
接着旺财将炼丹房炉火不能熄灭的原因快速向夫人说了一遍。
听完旺财一席话,夫人一时慌了神,稍事停顿,“多年来,老身一直吃斋念佛,家中大小事节都由三娘料理,自从搬到这里后,除了厅堂就是后室,西边的厨房老身也很少去。更不知道院子里还有什么炼丹房。小施主,你现在让老身去炼丹房添柴,老身恐难做到。不如这样,两位施主帮忙把这活儿干了,老身这里有些银两,权当食钱,或是等三娘醒来再有重谢。”
看到夫人焦急为难的样子,旺财不便直接拒绝,耐心道:“夫人,你听大财解释,只因担心三娘做主强行留下小绾与毓姐成婚,我们才赶在大家醉酒之际离开,实属无奈。您吃斋念佛,本就是为了积德行善,你们家的炼丹炉如果在天亮前因为熄火而胀裂,势必殃及附近百姓,大财前来向您说明,也是出于积德行善,不能尽力而为,也是有我俩的难处,望夫人谅解。”
旺财说的滴水不漏,夫人一时没了主意。
夫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让老身如何是好?”
担心三娘他们醒来,董绾时不时望向厅堂门口。
此时,旺财也感到情势危机,看到夫人为难的样子,旺财快速寻找应对的方法,“有了。”
旺财问:“夫人,你年轻时在家烧火做饭吗?”。
夫人摇摇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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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摇头,一脸的迷茫,“模模糊糊记得搬过几次家,其它事都不记得了!”
旺财释然,“看来夫人来自大户人家,在娘家没有做过家事!”
旺财纳闷,吃斋念佛也不至于把该记的事给忘了!
旺财转身对小绾说:“现在你去大门候着,我与夫人去炼丹房,教夫人如何向炉内添柴,万一三娘他们醒了,我就大喊,你赶快跑,越快越好,逢人便问炭桥药市济世堂药铺在哪里?让纭哥通知延良带着官家来救我。”
小绾带着哭腔,求道:“快走吧,我不让你去。”
旺财宽慰道:“只要明天午时你能带人到这里,我就不会有事,快走。要不我俩都走不了!”
小绾背起布袋向厅堂外走去。
旺财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夫人说:“恕大财冒昧,夫人可否答应给大财一样东西?”
夫人问:“施主是要银两吗?”。
旺财摇头,“不是!夫人室内飘出来的燃香香气特殊,大财想讨要一只,还望夫人答应。”
夫人未有迟疑,转身回屋拿了十几根燃香递到旺财手中。
夫人再次打量旺财,不住点头,夸赞道:“一看施主就是一个善良的人。你配我家毓姐也绰绰有余,更不用说小青了!小绾不答应与毓姐的婚事,老身愿意出面说服三娘和御姐,大财,你愿意留下来吗?”
小绾担心旺财,因此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