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上对于校草的重新评选进行得如火如荼,处在议论中心的几人却在同一家店里相遇。
白薇喜欢安静,冯斯年便带着她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听见柜台处点单的女声,冯斯年夹丸子的动作一顿,牛肉丸从他筷子间滚落,在桌面上溜了一圈停在白薇碗边。
他猛地抬头循声看,南枝柔软的眉眼低垂着,嗓音清软,身侧站着白天看见的那个男生。
“怎么了斯年?”白薇将丸子夹回碗里,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又是那个男生,是南枝男友吗?”
“不可能。”冯斯年下意识回答。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南枝说过,以后会
这会儿店里人并不多,他的音量不大,柜台处也能听见。
南枝对冯斯年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从童音到变声期,到后来被喻为低音炮的声线,哪怕只是一声笑,她都能第一时间听出来,然后软声喊他:冯斯年。
可现在,她却恍若未闻。
江折选座时,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角落,在靠门的桌旁坐下。
南枝的右手受伤,江折替她布好碗筷,慢条斯理地用开水烫过。
她难为情地道谢:“谢谢。”
南枝背对着冯斯年两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江折轻而易举地接收到了冯斯年幽深的眼神。
他淡然地移开视线,往南枝碗里夹了一串豆腐串。
冯斯年眉心微拧,曾经坐在南枝对面给她夹菜的明明是他。
白薇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反应,推了推他的胳膊,“斯年,我们过去和南枝拼个桌吧。”
冯斯年面色稍霁,“薇薇,还是你懂我。”
南枝刚咬下一口牛肉丸,面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她仰脸,白薇朝她笑得柔和,“南枝,我和斯年可以跟你们拼桌吗?”
南枝扫了冯斯年一眼,“你呢,不会说话?”
他对南枝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自从上次她提绝交以后,无论他如何示好,她都不为所动。坚持了半年,仍旧态度冷淡。
听见她充满锋锐的话,白薇客气的笑容渐敛,“南枝,我们礼貌询问你的意见,说话何必夹枪带棍。”
冯斯年开口:“南枝,可以吗?”
“拒绝。”南枝垂回眼,略显艰难地用左手夹起一块鱼糕。
“你以前最喜欢和我坐在一起的。”察觉到江折的视线,冯斯年心底那股不满更甚,忍不住宣示主权。
南枝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也记得绝交是你提的。”
她一提到绝交两个字,冯斯年就想起那天安明湖旁她伤心失望的眼神。
他面色一僵,没有说话。
江折慢声开口:“同学,你也听见了,南枝不同意。”
白薇拉了拉冯斯年的衣袖,“斯年,既然南枝不领情,那我们走吧。”
后者被拉走时,还听见江折的问题:“他是你的朋友么?”
南枝飞快应:“不是。”
她的回答冯斯年听得一清二楚,脚步一顿。
白薇侧目,看见他脸上的难堪时,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有不想看见的两人在,南枝觉得膈应,草率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正好我也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面前还剩了不少,她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提出要打包。
江折放下筷子,去柜台拿了打包盒过来。
南枝正要起身,他用温和的眼神将她按了回去,嗓音温凉:“你手受伤,我来帮忙。”
她怕添乱,乖乖坐着没动,用完好的左手托腮看他动作。
江折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他慢条斯理用筷子将食材从签上剥进盒里,指骨微动,南枝看得有些怔神。
这手,还真是天生弹钢琴的料。
察觉到她的打量,江折垂眸,和她对视上。
南枝莫名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那我们走吧?”
“好。”
南枝和江折离开后,冯斯年压在心上的沉闷才消散。
白薇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面上不显分毫情绪,握住他的手,“斯年,既然南枝不把你当朋友,何必作践自己?”
见他神情松懈,她继续说:“你从小就照顾南枝,该觉得亏欠的是她才对。更何况当初是她提出的绝交,你已经足够体面了。”
冯斯年松了口气,回握住她,“薇薇,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幸好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白薇犹疑地问:“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我不敢告诉我妈,”他抽回手,不敢看她的眼睛,“你知道的,她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
似是感受到白薇低沉的情绪,冯斯年又安慰她:“薇薇,我们来日方长,有足够的时间说服她。”
白薇嘴角牵动,心中始终记着冯母的那句“枝枝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江折将南枝送到寝室楼下才离开。
606寝室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等南枝推门进来就一拥而上将她围住。
万晓珊率先说话:“怎么样啊枝枝,有什么进展没有?”
耿恬恬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