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的气味？”
马有良愣了愣，旋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啊，我怎么没有闻出来，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
叶凡让马有良凑近一点，那股桐油愈发明显了。
他沉声道：“没错，你身上确实有一股桐油的气味。”
叶凡对于气味很敏感，比普通人要敏锐多了。
马有良没有闻出来，可他却闻出来了。
“你刚才都去了什么地方？”
叶凡沉声道：“你这股气味，肯定是沾染上去的。”
“我就在……”
马有良将自己刚才去过的地方都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叶凡听后，立即将章丘平叫了过来。
“王爷，您找我。”
章丘平来到叶凡身边，一脸恭敬地问道。
“你去查一下……”
叶凡叮嘱了一番：“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
章丘平领命离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章丘平就回来了。
叶凡连忙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查出什么？”
“王爷，果然有情况。”
章丘平一脸凝重地说道：“丙字号考场，都被人给涂抹上了桐油，然后又用油漆涂抹了一遍，一旦着火，火势将瞬间蔓延开来。
而且，贡院里的蓄水池，也被人动了手脚，一点点地在流失，按照那个速度，到了晚上，水就没多少了，一旦起火，我们都没有办法救火。”
马有良脸色骤然剧变：“该死，他们还想火烧贡院不成？一旦发生火灾，可是要死很多人的啊，他们怎么敢的啊。”
“真够狠的啊！”
叶凡也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心狠手辣，为了将他给扳倒，居然打算火烧贡院。
要知道，一旦真的发生火灾，导致考生葬身火海的话，他这个主考官是要背负责任的。
而且，这一次的春闱，也会因为这一场大火而成为一场闹剧。
叶凡沉声道：“有没有惊动别人？”
“没有！”
章丘平回答道：“我都是避开人，独自去调查的，没有被人发现。”
马有良这时候开口道：“王爷，赶紧让人补救吧。”
“不！”
叶凡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等着对方动手。”
“啊，还让对方动手？”
马有良一脸不解地说道：“王爷，为什么啊，既然发现了敌人的阴谋，我们为什么不行动，真要让对方动手，放火的话，到时候出事可就……”
叶凡没有回答马有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能够在贡院里完成这么多小动作的人会是谁？”
“有这个权利，做那么多事情的，而不被人察觉，除了王爷之外，就只有礼部尚书周有权了。”马有良回答道：“王爷是怀疑，这件事是周有权做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
叶凡冷笑道：“这周有权可是二皇子的人，而且，考场的布置，之前都是由周有权负责的，他想要动一些手脚，太容易了。”
马有良开口说道：“那就把他抓起来。”
“现在抓起来有什么用。”
叶凡有些无语道：“咱们手里又没有证据，要等到他动手的时候，来一个人赃俱获，届时，谁都保不住他。”
……
深夜。
贡院里灯火通明。
一些考生，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有些考生则是借着蜡烛的光亮奋笔疾书，有些考生则是咬着笔尖在冥思苦想该如何下笔。
要知道，许多文章，都不是一气呵成的。
都是需要在脑海里构思一番，然后，再写在草稿纸上，改了又改。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再一口气抄写下来。
真正能够一口气写完，不需要打草稿，只是在脑海里构思的考生，那是一个都没有。
毕竟，上交的考卷，必须完好无缺，没有任何改动的。
要是这改一下，那改一下，审题的人还怎么看？
试卷的书面分，那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写了一手好字的考生，很容易加分的。
这个时间点，就连许多守卫，都开始打瞌睡了。
而周有权也开始行动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灯笼，佯装开始巡查考场的情况，从甲字号考场，来到了丙字号考场。
周有权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
在他面前，就是一个草堆。
只要这里一起火，火星一飞，顷刻间就能够将丙字号考场化为一片火海。
到时候，肯定会有一些考生死亡。
而他身为这一次春闱的副主考官，也是难辞其咎。
不过，二皇子已经答应过他，会保他性命，到时候还会给他一笔银子，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还承诺他，等到这一次风波平息后，会找一个机会让他官复原职。
周有权知道，他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他是二皇子这个派系的人，早就投靠了二皇子，最为重要的事情，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