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工部衙门里很快就被批准了?。
因火药监的高炉设在?禁苑,所以严观派了?人手相助,营造反正都?是工部自己的事,就干脆做大了?点,给自家做事的进?度自然是比给别?的衙门做事快多了?,不过再怎么?快也得等银子?,到了?年末才能出个模样了?。
户部与工部的官署相近,明宝清这一日就进?了?工部的官署,一路往库部司的衙门走去。
她是六部里的第一个女官,生得高挑而清丽,把那身庸常的官袍穿得像是量身定做,一匹白马耀眼夺目,背上还时常背着一把长弓。
这般人物,怎能不引人瞩目?
他们自然也知道明宝清与明宝盈是亲姐妹,私下里还议论着明家长辈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难道乱葬还葬出一番好风水了??又或者说,她家的儿郎倒了?霉,这福气和运道就都?到女娘身上了??
明宝盈不比明宝清那么远远一瞥就能惊艳众人的,她更静谧,垂首坐在?书案前执笔时,气韵才缓缓沁出来。
这姐妹俩像又不像,私下里是许多人抛不开的话题,提起来都?是‘姐妹花’云云,非常恶心。
这官署里,只有两处是不敢做这些议论的,一处是兵部,因为一贯好脾性的孟外郎在?耳闻这些议论之后发了?威,罚了?多嘴之人的俸料。他罚的原只是库部司的人,但库部司底下的些个老人想借打压他这个新官,就盘算着将这事告上去,告他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处来。
但这事只是私下里说定了?,不知谁那么?急性,一扭脸挑了?个‘极好’的日子?,在?高大娘子?来兵部官署时叫她听着了?几步风言风语的。
谁都?知道唐侍郎惧内,高大娘子?更是个火炭一样的爆脾气,本?来只以为是孟容川这陇右来的土包子做事不服众而已,吃茶时来了?兴致,多问了?几句,没料到兵部这些小官小吏的嘴巴竟如此龌龊,高家的三娘、四娘往后都是要入仕,官署里要都?是这种风气,只想一想就令她想拔刀!
高大娘子?不至于伸手管兵部衙门的事,她可以管唐侍郎啊!唐侍郎吃了?顿挂落,当然要泄火,把孟容川喊进?来,叫他好好洗洗那些人的嘴!
这事儿其实不太好办,因为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言行猥琐,连坐令人生畏,也会使无辜之人怨恨。
孟容川倒不费什么?功夫,上官怎么?说他怎么?做,当日吃廊下食的时候就给兵部上下每人发了?一捆柳枝,先洁齿才能进?食,而饭后又发了?一杯盐水漱口,以免口气浊臭,使得上官不快。
至于某些人的柳枝是辣得割舌的苦柳,盐水是咸到致呕的卤水,那孟容川就不太清楚了?,又不是他分的。
另一处不怎么?做这些议论的地方自然是工部,先不说明宝清在?工部的经营,只以明宝盈来看,她进?了?户部之后十分忙碌,但军器坊的司匠们已经很记得这个沉稳小女官了?,如今军器坊的火药制物都?是在?她和李素配出的那几张火药方子?上加以修改、变化?的。
有了?这一层,明宝清、明宝盈在?大多数工部官员的印象里先是能干能利落办差事的小官,然后是能共担当好相处的下属、同僚,最?后才是漂亮又聪明的小女娘。
户部在?兵部和工部之间?,兵部那帮人被孟容川整治的事情?他们也听过一些,但毕竟被苦得龇牙咧嘴,呕了?一地的人不是他们,只做个笑话看罢了?。
因为两位宇文是亲兄弟,所以也就很少见他手下的人来户部催要个什么?。但宇文主事如今成了?宇文外郎,他管的东西多了?,就不能只盯着原先那点地方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火药监提请银钱的批文到现?在?都?没有下,这么?些日子?以来,明宝清还是头一次进?户部的官署。
‘美人啊,这么?近,这么?活色生香,只不过身上没什么?脂粉香气,脸上没个笑模样的。’
那些人正想入非非呢,被美人一口冷肃的语气呵住。
“我?原以为户部人人忙得很,所以银子?迟迟不下来,情?有可原呢,可一瞧,个个叉着手,拧着腰,探着颈,倒似闲养了?一圈鸭子?!”
未等工部的那些闲散小官回出什么?话来,明宝清伸手一点其中一人道,“便是你,前月户部官署里烂了?一扇
窗,天天来催人手的,郑主事原本?在?外修缮工事,特调人手回来替你们户部拣砖,如今轮到我?们工部有差事要办,日日上门倒要挨个将你们的脸色看遍!”
那小吏原本?诺诺的,瞥见来人顿时挺起含着的胸。
“明大娘子?为何如此气势汹汹的?郑主事行的方便,怎么?叫你扯来给自己添光了??”张六郎闻风而至,因在?自己的地盘,格外有底气些。
“这当然是因为郑主事从来视我?如晚辈般和煦,待我?照顾有加,有个什么?难办棘手的差事,他都?愿意替我?担下,这样一位值得敬重?的好主事自然不会介意我?用他的人情?,行自己的方便了?,毕竟同在?一个官署。”明宝清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咦?张小主事怎么?有此一问?张老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