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哦哟,人家可不是的,她身份比人高的。”
没等曲疏月开口,又听见余小姐发表论调:“我肯定是不会去讨好她的,为个男人放下身段我可做不到,我爸爸妈妈也不会允许的呀。”
余莉娜常挂在嘴边的人生准则,就是不要拘泥在小情小爱之中,丢了自己?。
在伦敦那会儿?就是这样,她不为任何人,也不为任何喜欢做停留。
曲疏月迟疑地说:“那你们?......”
她仰头喝下大?半杯香槟:“能玩多久是多久。”
宴会进行到夜半,曲疏月没有再参加雷公子的after party。
大?家一块儿?热闹倒还好,人少的场合她更不自在,也不喜欢小圈子的交际。
陈涣之还有事和沈宗良商议,在船上多待了半小时?左右。
他回?酒店房间时?,曲疏月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身上一件黑色的挂脖睡裙,粉面桃腮,腻白?的脖颈上沾着浓重的水汽,黏住了几绺发丝,浑身氤氲着洁雅的白?茶香。
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能回?来,曲疏月看清他的一瞬间,张圆了嘴“啊”的一声。
她飞快跑到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讪笑?着问:“回?、回?来的挺早。”
“嗯。”陈涣之一边脱下外套,搭在长?椅上:“和老沈说了两句话,他就回?京市了。”
曲疏月哦了一句:“我们?也明天回?去吧?”
陈涣之刻意不去看她:“下午吧,早上你起不来。”
她身上蒙着酒店的白?被子,配合地点头:“那就下午。”
他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下巴点了下浴室:“我去洗澡了。”
曲疏月听见自己?客套生疏的语调:“我刚洗过,有点滑,你加点小心。”
“好。”
等听见关门?的声音,曲疏月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了放。
她手扶着胸口。怎么回?事,知道陈涣之不曾心有所属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
是愧疚吗?因为自己?的冲动和过失,误会了陈涣之整整九年。
还是说,一下子又对他重燃起了希望,以至于方方面面温柔了起来。
也许人就是这样贪心的,欲望没有止境。
只要一颗心还在跳动,仍有呼吸和意识,就无法不期待从?自己?喜欢的人身上,获得一点关于感情的反馈,哪怕是憎恶。
没过多久,陈涣之打着电话出来:“在三亚......明天就回?去了......我可以先到集团......好的。”
曲疏月翻个身问他:“怎么了?你们?单位有急事吗?”
他放下手机,踢了鞋躺上来说:“一场及时?发现的安全事故,还好没出什么事。”
她点头:“春节的时?候就怕这个。我们?放假前,方行也领头检查了一遍消防器材,强调用电安全。”
看陈涣之躺过来了,她又连忙转了个身,朝外侧睡了。
墙上的水晶壁灯,在她的耳廓处打下明亮的光线,化开一片浓影。
曲疏月白?皙的耳尖下沿,像点着了些许火星子,嫣红一片。
陈涣之往前凑了凑:“怎么,你耳朵被虫子咬了?”
她胡乱摸了摸,的确是又烫又热的:“是、是吧,这里蚊子蛮多的。”
陈涣之伸手查看了一番,手指划过她柔软的咽喉,再到耳垂上。
他就着灯光细看:“没有起包,应该不是被叮的。”
“......”
请问,能不能不要研究她的耳朵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曲疏月伸出手关灯:“不是就好,睡吧。”
她还没有睡着,陈涣之已经?清算起旧账:“李心恬的事,你之前也听过吗?”
“听过。”曲疏月承认:“不过不是听她本人说的,都是别人传的。”
他的话里凝着薄薄的雾气?,凉凉的:“那结婚这么久,怎么都不见你问我?”
第46章
黑暗里突如其来的诘问?, 惊了曲疏月一下。
她知?道陈涣之,他们都是不怎么爱交际的人,今天?这种场合肯定累了, 否则不会一回来就洗澡躺下。
按他的惯例, 该是先登上他的国外账号,聚精会神的, 看两篇最新发表的前沿期刊。
顺便跟曲疏月吐槽两句,现在的论?文真是水到印度洋去了。
一身?的倦怠疲乏, 还不忘在睡前问?这种问?题, 说明陈涣之往心里去了。
本?来曲疏月想, 这事轻轻揭过就算了, 谁也不必再提, 本?来就是一笔糊涂帐。
但他问?了, 然后她该怎么回答呢?说我不问?你, 是因为全然的不在乎。
这是句屁话?, 明明她心里很在意, 在意得?要死的那种。
那么,老?实地告诉他, 自己是因为太好面子太要强,不肯亲口?问?出这个既定的事实,不愿再受一遍折磨。
但这跟承认她喜欢他有什么区别?
直到陈涣之再次出声:“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