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兰帝都依旧阳光明媚,气候温暖如春,城内花香四溢。而在亚斯兰帝都北侧不远处的石孤山,却是另一番景象。
寒风呼啸,山顶处、山壁间不时有巨石滚落,隔了好久才从崖底处传来落石着地的声响。
天空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世间万物如被蒙上了一层幕布。
苍茫的天地间,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脉深处攀爬。每向前爬过几步,便会发现石台上堆积着年代久远早已风化的尸骨,像野兽啃食过后留下的记号,炫耀地昭示着石孤山这块无人的禁地。
走到一个背风处,两人间长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没想到,这里竟能削弱我们的法力。一会儿要是需要打起来可怎么办,到处都是石头,既没有植物也没有易燃物。”虽然披着外袍头戴兜帽,可风力太大,仍然把长发吹得散乱。吴小桐一边整理,一边观察着四周,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天帝设下的封印果然强悍,连我们也受到影响。我还有神罚可以抵挡,如果一旦打起来,你记得向山下跑,一路走过来山腰处的植被还算丰富,至少保护得了你。”
吴小桐看着迟凤紧张的神色,轻轻一笑:“我才没有那么弱!我会照顾我自己的,若能帮到你就更好了,你放火的时候,我帮你加点柴。就算法力被削弱了,但是组合起来也不会差啊!”
看着吴小桐明媚的笑颜,迟凤也不由得展眉,微微扬起唇角,抬手帮着整理她头上褶皱的兜帽:“也不一定会动手,万一扑了个空,我们跟谁打去。”说着,他指着蜿蜒而上的山道说:“就快到了。”
两人顶着寒风,一步一趋地相携着沿着山路走去。随着一步步靠近,左右两边的悬崖峭壁渐渐收紧,直到路的尽头,隐约露出一个黑暗的洞穴。狂风就是从那里席卷而来。风声呼啸,带来山洞里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底神秘远古生物的一声声怒号。划痛耳膜,刺激着神经,叫人头晕目眩。
此时,一人站在山洞门口静静地张望。他脱下外袍,露出布满狰狞的伤疤的上半身,狂风中却也不觉得寒冷。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标记——一只巨大的眼睛。不知是谁雕刻的,逼真渗人,千万年风沙侵蚀却依旧清晰如常。
那人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恐惧,走到眼睛的瞳孔中间躺下,刚好填充成瞳孔中吊着奴隶的姿势。
“噗”的一声,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血液泊泊流淌,沿着雕刻的沟槽,渐渐充斥了整只眼睛,就像活了一般,有了血色却寒气逼人。
躲在一块巨石后的吴小桐看着这一幕,全身一紧,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身子一扭,脚底一滑,“咚”摔倒在地。
尚未来得及爬起身,就听“嗖嗖嗖”几道如同利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急速逼近,几条如灵活的长蛇般的血液直击面门而来。迟凤的赤虹刀一闪而过,径直袭来的血液像被砍断的绳子掉落在地化成一滩黑水。
吴小桐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未曾料到,冈瑟的力量竟然这么强悍!
血腥气渐浓,又几条血液袭来。吴小桐掏出一片淡蓝色的物事向前一挥,转眼间血液就被挡在了盾牌之外。
迟凤眸色一暗,沉声问:“这是应龙的鳞片?”
“恩。用他的鳞片节省法力。我负责防御,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吴小桐注意力集中在冈瑟那边,神经高度警戒,下意识地回答。
未再听见迟凤的声音,吴小桐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回去之后记得送我两大袋羽毛。”
用应龙的鳞片做盾牌,而用我的羽毛却只是做被子?迟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作答应。
他纵身一跃,跳到巨石之上,刀尖指着躺在地上的冈瑟,目光森寒:“使用禁术,扰乱人界生死秩序,祸乱人间为非作歹……冈瑟,你就不怕死后被拖入地狱永无转生之日吗?”
“呵呵呵,”一连串笑声低沉阴冷,不是冈瑟的声音,更像是从地底传出来,可冈瑟的嘴唇却在动:“下不下地狱又能如何?他早就把灵魂卖给了吾,吾说他死他就会死,吾说他生,他就会永生。正因有他,吾的出头之日指日可待,而你们,都将会是吾的第一批祭品!”
迟凤冷哼一声,不屑地轻笑:“在里面呆久了,就妄自尊大?天帝的封印怎能是你说出来就出得来的?我看你还是继续呆在地底的好,免得适应不了外面一天一个样的世界。”
“你!那么吾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妄自尊大的资本!”冈瑟翻了个身,面向迟凤。远处看去,像极了地上的那只眼睛气急败坏地怒瞪着迟凤。
迫人的压力如一只无形的手罩住迟凤的头顶,迟凤一时无法抵挡,单膝跪地,身体里血液逆流,翻江倒海。喉头腥甜,他强自咽下,却又翻滚着反上来,差点口吐鲜血。
这时,那股压力却突然消失了,头顶的光线也黯淡了许多。
他抬头一看,应龙的那片淡蓝色的鳞片正支撑在头顶上。低头看着躲在巨石后关切地望着他的吴小桐,他抿唇一笑,张了张嘴:“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深吸几口气,重新站起身,全身的法力集中在赤虹刀身上,赤虹刀发出耀眼的金光。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