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卿倒是没顾着府门前站着的人,告别了祝希,正要去司修明马车那儿侯着司修明,身旁的红乐开口:
“小姐,怎的对祝姑娘一点都不设防?我们还没弄清楚她的来历。”
一旁的班如倒是不觉如何:
“我觉得那祝姑娘挺好的,人也随和,甚是有趣。”
司清卿点点头:
“我同班如想法一样,祝姑娘与我,原是因为苏争榕才相识,她很是信守承诺,当真来府上寻我,今日又城门相迎,倒是个值得相处的。”
红乐还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姐,城内这样有钱的人家我们怎会不知?”
“我知道,许是她心里有事情,我们也才刚认识,还不愿意告诉我吧,无妨。再说了,若她真是什么危险些的人物,苏瑾书早坐不住了。”
司清卿提到苏瑾书,面上有些羞意和喜悦,嘴角也跟着扬起来。
红乐还想说什么,几人已经到了司修明轿撵前,小厮将帘子掀开,司修明缓缓的走出来,红乐急急闭了嘴。
一路颠簸,司修明明显累极,努力打着精神站直,司清卿在边上搀着。
司珹和丰珠先一步上前来,二人在另一头将司修明搀住,一旁的司清桦见状,只得同司天逸一起,去搀着常若云。
司秉也带着赵婉迎着司修明和常若云去。
一番寒暄后,司珹才恭恭敬敬问司修明:
“爹,到我的太平府去吧?”
常若云慢慢点头,脸上挂上笑,本就有些褶皱的脸褶皱更深:
“好,好。”
司修明紧紧握住司清卿的手,有些不愿意:
“都到这了,便就在尚书府吧,我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再折腾一回了。”
司秉忙让下人将行礼细软收进早早收拾好的福喜院。
为着让司修明和常若云住的舒心些,司秉亲力亲为将福喜院收拾的雅致舒适,还亲自写了“福喜院”的牌匾挂上。
司珹虽早就料到会如此,心中还是难掩失落,却还是拉住司修明开口:
“爹,娘,太平府内,我早命下人收拾出了最宽敞舒适的院子,也等爹娘去住下,好全一全儿子的孝心。”
丰珠却不出声,司修明真进了尚书府,倒是全放手让老太太来了,若是进了太平府,司珹的眼皮子底下,却反而不太好对司修明下手了。
司修明原本就有些快散架的身子,这样在府门前站了半晌,更加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不想再纠缠下去。
人人当他老了,不中用了,可他是老了,不是傻了,常若云的算盘,司修明是知道的,便直接开口拒绝:
“孝心原也不是这样来全的,此刻你早些让我进去服药歇息了,便算孝顺我了。”
司珹有些失落,倒是跟边上的司天逸样子差不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司清卿看不去了,手边扶着司修明的力度在加大,她知道司修明实在是站不住了,便开口:
“二叔,想来今日祖父定是累坏了,便让祖父祖母先在尚书府住些时日吧,若是以后祖父想到太平府去,二哥和父亲会亲自将祖父祖母送到太平府的。”
丰珠笑笑,不动声色的拦了拦司珹开口:
“是,是,爹娘便在大哥这儿住下吧,左右都在阳都城内,来回走动方便着,不急今日。”
丰珠说完,司清卿也不再等司珹说些什么,感受到祖父的身子越来越沉,只用力扶着司修明往尚书府走去。
常若云心中不肯,却不想司修明如此坚定,又是在人前,也只能作罢。
正要进门,身边的司天逸停住,放开扶着常若云的手,恭恭敬敬对常若云和司修明行了一礼:
“祖母,我便不进去了,您和祖父早些歇息,过几日天逸再来看祖父祖母。”
常若云脸上还剩着的一丝丝笑容也僵了去,还不等她问,司天逸便头也不回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前面几步的司清卿,自然也是听见司天逸那句话的,司珹和丰珠回府了,按照平时司天逸的性子,是定要送了长辈到院里,再说说话才肯离开的。
想必昨夜连夜回来,今日又连尚书府门也不好意思踏进来,甚至也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偷偷看看她,是为了避嫌,也是羞愧。
司清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只做没听到,不曾回头看一眼。
她是重视骨肉亲情的,若是司珹姑母那样的人,纵是死一百次也不足够让她泄愤。
可司天逸,原就对那些波诡云谲的阴谋诡计一概不知,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彬彬有礼,本可以相安无事相处下去的……
正愣神想着,老太太常若云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不满。
“临老了,竟然还是去不得自己想去的地方。”
司秉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生气,只静静听着,一旁的赵婉听不进去了,搀着老太太宽慰道:
“娘,爹身子不适宜再那样劳累,日后弟弟和弟妹也会常常过来,儿媳也定会醒着神,好好伺候爹娘。”
老太太一把将赵婉的手甩开,力气居然还不小:
“我自然晓得,难不成这尚书府连话也说不得吗?”
赵婉被突如其来